女人皱眉头,“盛岳怎么看上了浑身都是刺的女人?”
尹桑“嗖”地一下就起身,“不好意思,你的车妨碍我们营业,麻烦你把车开走,或者人也离开。”
那女人上下瞥她两趟,慢悠悠收拾东西,慢悠悠出门了。
尹桑盯着她的背影,低头找盛家的电话。
正翻着通讯录,又来了电话,来自警局,让她若方便,配合调查,现在就走一趟。
“方便。”尹桑答应。
她又出门了,来去匆匆。米瑞看她快步出门,才想起来有事要跟她说,“老板!”
门已经阖上,尹桑已经出门去了。
“沈先生刚才来过啊......”米瑞无力嘀咕。
风雪越来越大了,路上尹桑收到了暴风雪预警,她顺手翻了翻通话纪录,没有未接,翻短消息,也没有未读。进警局时她把手机调整到静音。
外头候着好几个人,中间坐着一个男人,看眉眼、年龄猜测,大概是盛岳的父亲,他捡到她进门,看了她一眼,从神情上看不出情绪。
是一个很大气的中年男人。
有协警叫尹桑去录口供。尹桑路过男人面前,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对方说:“尹小姐,我认得你。”
尹桑进去了。
问话很简单,和她想的一样,她把来龙去脉,还有最后一次在寨子里见到盛岳的相信情况都说了。
“为什么在寨子里遇到盛岳,你们没有说几句话?”
“不记得了,可能是起太早,累了。”
“我们的问题就是这些,都纪录在案了,你可以回去了。”
虽然没有被为难,但那小屋子还是让尹桑有些憋得慌,出来时盛岳的父亲还在,这回他叫住了她。
“尹小姐,就算是倚老卖老,说些老道理,恕我直言,你既已婚,就应当让盛岳知道,他一根筋,没什么深沉的心思,我不提他在你背后都帮你做了多少,但愿你自己能明白。”
尹桑表情复杂,最终,她说:“有需要我的,尽管再叫我。我很抱歉。”
她离开了。
尹桑感觉那股憋闷劲儿堵在喉头。她看看漫天飞雪,突然很想在雪地里走一走,地面一片洁白,一踩一个坑。声音闷闷的,却很有节奏。
盛岳家里,调查她,这毋庸置疑,而她的信息也不算好查,盛家也是有底子的。而他说的话,她没法反驳,且不论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只看他眼白上的红血丝,她就没了解释的力气。
她对于不关注的人,向来吝啬于说明,何况自己也不清楚,这一段婚姻,是否是沈家乐意去宣扬的。
盛岳失踪,她也不清楚,这件事在她心里有没有地位,她不清楚她现在憋闷的情绪,究竟来源于哪里,她无法疏导,只有尝试压下去。
又是一程风雪,她回到宋雨菲家里。
宋雨菲吓坏了,“我的天桑桑你怎么没直接打车到楼下!你可赶紧洗个热水澡去!”
尹桑脱了外套换了鞋,听她的话去洗澡。宋雨菲抖落着她外套上的雪,又看看已经完全浸湿的雪地靴。皱眉。
桑桑看起来不正常。
这副模样,看起来比送外卖的小哥更惨烈一些。看起来像是在雪中走了很久。
宋雨菲也不打游戏了,她坐在沙发上,等着尹桑,她隐隐担忧,又发现自己认识尹桑这么多年,竟一点都不了解她,她才觉得她似乎从未挖掘出,尹桑除了冷漠以外别的性格特征,也不清楚她的喜好、憎恶,如今倒是看出了她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有可能是什么因素,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会儿门铃响。宋雨菲嘀咕,“没叫外卖啊。”
见人不开门,外头的人开始敲门,她去开门。
一开门,高大的阴影罩过来,她没穿高跟鞋,仰着头才看见人脸,这一看她瞪大了眼,“额,您?”
这不是,据说是吕落金主的,沈峯,“沈总?”
“你认识我?”
沈峯在这一层楼,已经敲了三家的门,说了三次抱歉。这次似乎是敲对了,“尹桑是不是在这?”
宋雨菲更结巴了,“呃,您,您找尹桑,呃?”
“我是她丈夫,沈峯,你好。”
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