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飞鹤针刺进了她的胸口,我和她都清楚,针上淬的是七情素,进入血液后会以最短的时间直接深入人脑,三十脉之内就能让人心跳停止,因毒xing迅猛,目前无药可解。
我不等她说什么,又快速拔出了毒针,在自己手臂上刺了一下。
“你干什么?”方休尖叫了起来。
我坏笑道:“跟你一起死啊。”
方休泪如雨下,哭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朗声说道:“自己结下的孽缘,当然要自己来偿还。今ri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不枉此生了。”
方休摇着头哭道:“可我不想你死,我也不想自己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眉头一挑,追问道:“你刚才不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现在后悔了?”
方休垂下头低泣道:“我之前那一针本没想要刺下去的……”
我继续问道:“你之前说要跟我斗到至死方休,如今我们都要死了,可以不用斗了吗?”
方休茫然地摇了摇头,说:“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又有……”
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作为一名优秀的大夫,她还是很快发现了问题。
“我们俩没有中毒?”方休不敢相信地问道。
我笑道:“好像是。”
方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明明感觉到针刺进来了!”
我笑而不语,她忽然抓住我的手,死盯着手上的飞鹤针。
方休喃喃道:“这不可能,针上到现在还残留有七情素,我们都已中毒,怎么可能还没有症状?”
我笑着对她说:“你既然给我出了个谜题,礼尚往来,这个就是我的回礼。”
方休怔怔地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将那枚飞鹤针交到她手上,转身就走,只留给她一句话:“三ri为限,你若能破解这毒针之谜,我便不再纠缠;你若解不出来,在下便要上门叨扰,请方大夫为我接骨疗伤了。”
方休静静地呆立着,这次轮到我不再回头,大步离开了,走的时候心情真是舒畅到了极点。我从未跟方休提过“空痕手”的原理,她绝不可能想到我可以在毒针刺进去的瞬间将沾毒的血液转移出来,以她的xing格,疗伤的事情应该有着落了。
最关键的难题终于解决,此间的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我正悠闲地这样想着时,眼角忽然瞥到一片红光,猛然抬头一看,刚刚放松的心弦又重新绷紧了起来。
城内东南方向火光冲天,那里正是关押着影飘飘的县衙位置。
我慌忙迈开大步向那里飞奔而去,没跑出多远,两个人影就追了过来,正是风耳和风足,他们也是奔着火光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急向风耳问道。
风耳脸seyin沉,答道:“我也不知道,之前再三交代了超风只要救人,不要惹事,恐怕是情况有变。”
风足插话道:“你那徒弟脾气火爆,怕是跟谁动起手来了。”
我心里一惊,按照原先的计划,影飘飘被擒是为了借供出赃物的下落引“锁雷公”出城,再趁“锁雷公”不在时救出她,让留在城里的蔡京背这个黑锅。而此时蔡京被我扔在之前的楼顶,“锁雷公”追着影惊鸿去了通明县,衙门里守备的力量最为薄弱,以影超风的身手,救出影飘飘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如今怎会烧起如此大火,难道还有强敌?
想到这里,我越发担心起影飘飘的安危,心急如焚地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