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当终于能够看到对方时,他们的脚步声忽然停顿了一下。这是发现了我们的征兆,他们在夜se中似乎互相打了几下手势,然后慢慢地靠近了过来。
在离我们还有十步远的地方,他们开始轻手轻脚地掏出了兵器,一个拿着的是把形状特异的短刀,另一个看着像是把铁扇。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两人的身形,果然还真是冤家路窄,我心里的把握也更大了几分。他们二人一个是早上伏击我的那群游狼中的周苍宁,另一个正是下午遇到的捕头,人称“锁千面”的蔡京。
这两个人武功底子虽然都不错,但他们全是连狂气都没领悟的门外汉,白天时若不是因为我身心疲惫没有将真气凝聚增加耳力,怎么可能听不出蔡京的脚步声,现如今我已休整了两个多时辰,虽然左肩和右手的伤仍然严重,但体力总算恢复了七七八八。那周苍宁上午还被我踹了一脚,现在就是正面交手,我也不会怕他们,何况此地还另有安排。
我耐xing等待着他们走到相距三步远的地方,不动声se地拉了一下手上的黑se丝线,二十步外的那棵树上绑着树枝的线被割断,一枚风刺借助树枝的弹xing被甩了过来,正she向蔡京的后脑。但是树枝的弹力毕竟有限,这一镖she得绵软无力,风声也很明显,蔡京轻轻松松地一闪身就躲过了。
但这正是我的计策,那枚风刺被闪过后继续飞过来,正好she到躺在最外面的那个替身老兄的身上。那假人当然不会叫痛,我和影飘飘也一动不动地躺着。
蔡京和周苍宁大惊失se,这时虽然天se很暗,但他们也应该看出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个人只是一套塞满了树枝树叶的衣服。
“中陷阱了,这三个是假人!”蔡京失声叫道。
他们俩急忙想撤退,但周苍宁又忽然说道:“等等,刚才那一镖软弱无力,一定是受重伤之人勉强发出来的,他躲在树上暗算,就是为了吓跑我们,蔡兄可不要上当。”
蔡京仿佛也恍然大悟道:“不错,白ri里那个风贼双手皆废,此时定是他和那小姑娘一起躲在树上,幸得周兄提醒,不然要中他们jian计了。”
这二人连忙折身冲到那棵树下,全神贯注地盯着树上。机会终于来了,我蓄力已久,此时终于一下子爆发出来,汹涌的狂气全部凝聚在双腿上,从起身到跨越二十步的距离只用了一次脉搏的时间。等他们察觉到狂气想要扭头时,我已经冲到他们背后腾起身体,左右脚连环踢出,分别用脚尖踢中他们背上几处大穴,这两个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倒地不起了。
影飘飘这时兴高采烈地跳了起来,对我说:“这两个人怎么这么笨啊?”
我又点了这两个捕头的昏睡穴,等他们睡死后,才开口对影飘飘说:“你莫要觉得是他俩太蠢,如果是你,能保证不中计吗?”
影飘飘歪着头想了一下,老实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诶。”
我继续解释道:“刚才我们布置的陷阱虽然简单,但正好利用了人们心理的弱点。黑夜之下,他们突然背后受袭,又同时发现面前有一个假人,自然而然会想到自己中了陷阱,那么肯定会先入为主地觉得另外两个人也是假人,再加上我们一直一动不动,自然可以瞒天过海。只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是假人,自然就没有防备,那以后无论他们是逃跑还是去找那棵树的麻烦,我们都能处于有利的偷袭机会中。”
影飘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继续问她:“这方法看似简单,但只要能够骗过敌人,就是好方法,当然这一种小伎俩只能对付这类小角se,如果遇到有副盟主那样的眼力或者有风耳那样的听力的高手,他们第一时间就能分辨出谁真谁假,这种方法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影飘飘问道:“那今晚如果来的是高手怎么办?”
我只好无奈地承认道:“高手真来了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但如果来的是小角se,这偷袭之技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你可学会了?”
影飘飘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冒出来一句话:“好麻烦啊,要不咱们再学第二个吧。”
我苦笑道:“这偷袭之技说简单也简单,生搬硬套谁都可以。但要融会贯通还是要多接触多领悟,以后你早晚也会有所长进。但我那第二种偷技,恐怕你是怎么也学不来了。”
影飘飘马上露出非常好奇的神se,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学不会?”
我笑了一笑,对她说:“江湖上称我为‘偷袭之人’,只是说我经常偷袭,可惜偷袭之技再高明也只是一介凡人,但我偷取宝物的技艺却天下无双,摘金窃玉只会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白 ren力不可及的动作,所以我才会有第二个外号‘偷玉之痕’。”
影飘飘兴奋地问:“是不是就是白天他们说的那招‘空痕手’?”
我点头道:“不错,这一招是我独创的偷技,天下再无第二人可用。”
影飘飘口水好像都要流出来了,乐呵呵地问我:“能不能教我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藏私,其实我这十多年来也曾好多次想跟人探讨这一招,但天下除了我之外,好像真的再没有人可以理解这一招的jing髓了。”
影飘飘好奇问道:“什么jing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