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良知道,密旨是真的,明晚锦衣卫刺杀自己也是真的,但是具体怎么跟白富仁摊牌,还是得好好谋划一下。
荀玉良虽然懦弱,虽然纨绔,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头脑灵活。
还不到晚饭时刻,就制定出一套说辞,坐上马车直奔英社而来。
不出荀玉良所料,白富仁正在英社自斟自饮,他唯有喝酒的时候,可以忘记眼睛的疼痛!
荀玉良走到门口,递上名帖。
听闻荀玉良亲来,白富仁呵呵笑着说道:“真是天助我也!本来我还想着,陈参死了,谁能够替我说服荀玉良,这家伙居然主动送上门来!”
白富仁站在大厅门口迎候荀玉良。
荀玉良走过去,深施一礼:“玉良,拜见白公子。”
白富仁呵呵一笑,说道:“瞧你,这头皮裹的一层一层,还没恢复好吧?”
荀玉良摇头苦笑道:“不但没好,好像还加重了,夜里痛的睡不着觉。”
白富仁呵呵一笑,握住荀玉良得手走近了内室,延请他坐下来,然后吩咐人给他斟上茶水。
荀玉良端起茶盏,苦笑道:“白公子,你怎么还在练兵?抓紧解散了英社吧,我今日听家父说,王之正正在派阮大铖调查英社的来历,准备围剿英社哩!”
荀玉良刚一煽风点火,白富仁勃然大怒:“他敢!英社他说围剿就围剿,他算个什么东西!他那些营兵,确定干得过我的英社?”
荀玉良苦笑道:“谁说不是,可是就怕王之正加派人马,英社再善战,抵不过千军万马!”
白富仁抬起那只好眼,眼珠红通通盯着荀玉良说道:“玉良,如果我的英社受了围剿,你也别想活命?别忘了,谋杀王之正你跟我可是联手!”
荀玉良心中一阵光火,你他妈又来吓我。
荀玉良冷笑道:“富仁,你如果觉得我今天是来看笑话,直接砍了我吧!”
白富仁有点尴尬的呵呵一笑,摆摆手说道:“算我多话把!玉良,我正想跟你商量一下,王之正虽然释放了我们,但是他不是心胸宽仁不记仇的主,你,我,永远都活在惴惴不安中,与其如此,不如马上反戈一击,除掉王之正而后快!”
荀玉良苦笑道:“谈何容易?上次你们谋划那么精密,都失算了!”
白富仁咬着牙说道:“这次必定成功!你帮我一个忙,你不是在烟雨楼有个相好么,你帮我放进去五十个人!”
“五十人?!”荀玉良急忙摆着手说道:“不可能!你也知道,我这幅尊容,进了烟雨楼就被抓了,白兄这模样,也进不去,到了秦淮河估计就被武库巷捉拿了!我一个人也放不进去,怎么敢说五十人……”
白富仁冷笑道:“事在人为嘛!你怕什么?我给你说吧,你那个相好,不是一直想取代卞六姐,当烟雨楼的掌柜么?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