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点点头说:“嗯,一会儿给孙大人送了行,我们一起吃点饭。”
文士点点头,眼泪吧啦吧啦大滴大滴滴落下来。
由于灯光幽暗,崔呈秀和孙云鹤都没有觉察到。
崔呈秀看着孙云鹤讲述着他收拾东林党人的历史,仿佛是在讲述他这一生最大的艺术成就。
崔呈秀呵呵呵笑着,把酒递给孙云鹤:“孙大人,您是个狠人物,经您这么一说啊,我越发感觉,苏国福是不是你杀得……”
孙云鹤有点酒气上头,他挥挥大手:“诶!崔兄,实话给你说吧,我这人,有很多坏毛病,但是有个好习惯,我呀,从不说瞎话,哈哈哈哈哈哈!”
孙云鹤说话舌头都有点硬了,崔呈秀还在不停给他斟酒。
孙云鹤指着就对崔呈秀说道:“崔兄,您啊,别的都不错,就是野心太大了,野心忒大啦!你说说,好好的干嘛给九千岁对着干,跟着九千岁干有啥不好啊!”
崔呈秀脸颊跳动了一下,呵呵呵笑道:“我干嘛跟着那个老阉狗混一辈子?!他呀,不过是皇帝跟前一条狗而已!”
孙云鹤惊愕的盯着崔呈秀,指着他的鼻头:“我告诉你崔呈秀,不许骂九千岁。他是我干爹!你要是再骂,小心我打折你那狗腿!”
崔呈秀皮笑肉不笑的说:“唔?就你这熊样,还打我?呵呵!”说罢,他转身看了看那个随从文士:“柳先生,你不是有点身子不爽,要不要拿他练练手?”
孙云鹤瞪着文士:“哈哈哈,就你!”
话还没说完,那个文士提着板凳就摔在了孙云鹤后背上。
力度之大,竟然把一个结结实实的红花梨木板凳砸的粉碎!
孙云鹤痛苦的扑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呜呜啦啦呻吟着。
文士扑上去还要打。
崔呈秀拦住了他:“先生,来不及慢慢收拾了,时间紧急,也给孙云鹤聊够了,动手吧?!”
孙云鹤听到“动手吧”三个字,顿时有了防备之心,他退到墙角,用碎碗片指着文士和崔呈秀:“你们……你们要干嘛?!你们不要造次,不然九千岁饶不了你们得啊!……”
崔呈秀朝着文士点点头,文士快速从袖中抽出来一张牛皮纸,他手脚麻利的把酒壶中的酒倒在牛皮纸上,然后冲着孙云鹤走了过来。
孙云鹤扑上来就要跟他拼。
文士一把拽住孙云鹤的肩膀,抓住他的头发朝着墙上“咚咚咚”撞了三下,孙云鹤头晕目眩栽倒在地上。
文士拿着蘸了酒得牛皮纸手脚麻利的糊在了孙云鹤脸上。
孙云鹤赶紧手舞足蹈抓牛皮纸,文士抓起半截石头把孙云鹤两只手砸断了,然后用镣铐把他的手反剪着绑在了背后。
崔呈秀盯着这个文士行凶杀人如此老练,不禁感慨道:“王之正府中高手云集啊,这么个白面书生,长得跟小姑娘似的俊美,居然下手如此狠毒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