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鹤被陈扬美带走之后,魏忠贤翻来覆去,知道自己被崔呈秀逼入了死胡同,不帮孙云鹤,自己庇护不了自己的党羽,难免会使得阉党分崩离析,帮助孙云鹤,可是有没有任何方法。想来想去,只好喊来了党羽徒众共商应对之策
禁卫军王之正,锦衣卫田吉,东厂杨寰,镇抚司吴淳夫,侍卫队崔应元,大侄魏良卿和一群徒孙们,收到主子的命令匆匆忙忙赶到了九千岁府。
此时王之正正在家中收拾书房,整理书籍,旁边的柳青青微笑着站在一旁,王之正笑着对她说:“侯启这次杀了一个恶人,却冤枉了一个,‘好人’,呵呵,孙云鹤真是比窦娥还冤,青青,你这件事办的漂亮。”
柳青青微微一笑,说道:“大人,冤枉的不是好人,是更恶的坏蛋,这个孙云鹤主持东厂的时候,东厂的监狱里每天抬出来的受难者都是残肢断腿,死于他手中的忠正耿直之臣车载斗量。”
王之正点点头说:“刚才九千岁带着东厂到孙云鹤府门围堵陈扬美,想救下孙云鹤,呵呵,老头子也是黔驴技穷了!”
柳青青点点头问道:“九千岁如果诏你问策,你打算怎么出主意?难道真要帮九千岁救下孙云鹤?”
王之正放下手中的书:“青青,孙云鹤本来就在我的必杀名列里,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人呢?况且此人现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也该死了吧。不出意料,马上就会有九千岁府传令卫兵过来”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周成敲敲门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爷,九千岁府派人来喊您开会呢。”
王之正笑着对柳青青说道:“怎么样?呵呵,九千岁真的是坐不住了!”
王之正说罢,抬腿就走。
到了九千岁府议事厅,只见其余阉党都已经到齐,反而自己是最晚到的一个。魏忠贤坐在王座上,脸色透漏出无奈。
王之正对魏忠贤拱拱手:“九千岁,卑职家中有事,所以来迟了些,请九千岁谅解。”
魏忠贤抬抬手:“之正,坐下吧。人到齐了吧?”
底下人等面面相觑。
与孙云鹤私交甚好的吴淳夫满脸怒意,田吉和崔应元则有点心不在焉。
魏忠贤盯着众人看着说道:“大伙都知道了吧,崔应元和陈扬美抓捕了孙云鹤,孙云鹤跟你们一样,都是老夫的人,不能不救,可是陈扬美手中有圣旨,又不能强行相救,你们来议一下计策。”
最先开口的是吴淳夫,他霍然站起来慷慨激昂的说:“九千岁,皇上是昏了头,被小人蒙蔽了,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依照我的看法,我们直接把大理寺包围起来,然后逼着陈扬美老儿放了云鹤!”
魏忠贤还没说话,王之正站起来恶狠狠盯着吴淳夫骂道:“莽夫!你带着人包围大理寺,逼着陈扬美释放孙云鹤,且不说陈扬美不会吃这一套,就算是陈扬美放了孙云鹤,皇上一道诏书把你定为谋逆,你本人抄家灭门不是什么大事,连累了九千岁你担得起吗?!”
听了王之正骂他,吴淳夫干瞪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其余阉党党羽都交头接耳骂吴淳夫鲁莽。
魏忠贤眯着眼看了看吴淳夫:“行了,行了,你坐下来吧,出主意,不是你的长处,你坐着别说话!”
吴淳夫瞪了瞪眼坐了下来。
崔应元被收拾了几次,已经老老实实不说话了,本来就是死里逃生之人,不愿意惹事。
田吉与孙云鹤素不来往,也懒得管。
魏良卿是个没有主意的人。
倒是武夫杨寰,站起来义正言辞表态:“卑职没有脑子,主意出不来,但是九千岁指哪打哪,还是九千岁拿主意!”
魏忠贤一脸失望之色,崔呈秀本来是自己最能谋善算的得力干将,崔呈秀叛变,他也缺谋臣。
魏忠贤只好盯着他看不透的王之正问道:“正儿,你可有什么主意么?”
王之正不假思索站起来拱手回道:“据卑职观察,大理寺卿陈扬美并不是崔呈秀亲信,此人所谓无门无派大体属实,他谁的人都不是,他是皇上的人,换句话说,皇上想收拾谁,陈扬美来执行。”
王之正这么一说,阉党众人纷纷摇头不信,魏忠贤却说道:“正儿所言不虚,陈扬美如果是崔呈秀的人,不会把他外甥廖传贤判得那么惨!依老夫看来,陈扬美确实直属皇上。”
王之正接着说:“既然他直属皇上,还是要动摇皇上想法。皇上为什么要收拾孙云鹤,拉拢崔呈秀,是因为顾及九千岁势力过大,怕超出他掌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