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王之正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他被崇国公府幕僚崔舜杀得大败,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王之正豁达的哈哈一笑,把手中剩余的棋子往罐子里一扔,搓着手笑道:“不玩了不玩了,崔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跟你们这两个国手下棋,我王之正就是自取其辱!”
崔舜嘿嘿一笑,绿豆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着,一字一板的说道:“下棋与排兵布阵一个道理,虚实结合,动静相宜,大统领下棋,棋路太过于正,跟您的名讳一样,‘失之于正’啊!像您这样过于刚正,需要有人助您剑走偏锋才是啊!”崔舜说着,眨巴眨巴绿豆小眼,笑容可掬的望着蒋鼐一言不。
王之正不服气的说:“崔先生,我父亲给我取的名字‘王之正’,寓意是‘导之于正’,你却说我‘失之于正’,我不服!不服!”说着,王之正也望着对面盘膝而坐的蒋鼐,微笑着看着蒋鼐:“蒋兄,那么你来评评理,我王之正,到底是不是像崔先生说的那样,过于刚正,又或者说,我王之正是否需要有一个英才,来帮助我剑走偏锋呢?”
蒋鼐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王之正和他的幕僚崔舜导演的一场“双簧戏”,无非是逼着他今天表态。蒋鼐久有投靠之意,听罢,笑吟吟的喝了一口手中的烧酒。
接着,呵呵一笑,站起了身说道:“大统领,用兵之道,确实是‘守正出奇’,崔先生说您过于正,我却说,‘正’是好的,大统领尽管‘守正’,蒋某不才,愿意助您‘出奇’!”蒋鼐说着,站起身一撩袍角,向王之正单膝跪倒,抱拳一拜:“即日起,蒋某就是您的私人顾问,愿同崔舜兄一样,为大统领效犬马之劳”。
经过一番语带双关的“坐而论道”,蒋鼐巧妙的向王之正表明了他的态度,大统领你只需要正儿八经循规蹈矩就行,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剑走偏锋的事情,就由我蒋鼐为您策划。
蒋鼐下跪这一拜,意味着以后,在禁卫军大统领府,蒋鼐就是自己的私人班底了,王之正微笑着站起身扶起来跪拜在地的蒋鼐:“蒋兄快快请起!”蒋鼐重新坐回原位,王之正端起手中煮熟的烧酒,向蒋鼐一举杯:“蒋兄,既然您说,以后愿意为我守正出奇,我王之正今天敬您一杯,希望从今天起,我们可以把禁卫军打造成一支有战斗力的皇家卫队。”
蒋鼐端起酒回敬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王之正没有急于问重点,而是笑着对蒋鼐说道:“俗话常说:伴君如伴虎。之正现在做这个禁卫军大统领,就是给皇帝陛下做一只忠诚可靠的看门狗,陛下高兴了,赏两块骨头啃啃,陛下不高兴了,就随时杀狗烹肉。还望蒋兄教教我,如何可以做好这只看门狗?”
蒋鼐捋了捋小胡子,沉吟片刻,低声说:“大统领,在下不妨直言,要想做好大统领这个官,必须要把三大营的‘三条龙’收复了,有了三条龙的服从,大统领才能方便调度!”
蒋鼐是个聪明人,深知自己对于王之正目前的困境,会提供什么帮助。所以他也不拐弯抹角,自己把话题引到了这方面。
王之正与幕僚崔舜对视一眼,崔师爷笑道:“蒋兄,这正是大统领目前最大的困境啊!禁卫军三大营名义上是大统领指挥的,实际上三大营各成一体,压根就没有抓在手心里。”
蒋鼐没有回答崔舜的话,他站起身,背着手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成片成片的雪花,出神的一边欣赏雪景,一边思考。
崔舜和王之正并不打扰他的思绪,而是默默地喝着低度的烧酒,一边喝酒,一边伸着手在炭盆的上空烤火。
凝神了片刻,蒋鼐转过身,用食指和中指比划着说道:“大统领,这几天我会代您去跟三条龙谈谈心,探探他们的口风,我相信,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说服他们对您服从。但是要想让他们对您言听计从,还需要一起共事,做出几件让他们心服口服的事情才行。”
王之正要的就是蒋鼐的这句话,他高兴地站起来,握住蒋鼐的手,动情地说:“王之正有蒋兄的帮忙,以后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通过今天的互相交底,王之正成功把禁卫军的智囊,禁卫军三品同知蒋鼐收到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