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房的门咣当打开了,阳光照射中,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清脆的声音如同天籁,“爹娘,好啦,你们进来看看吧!”
李氏和金大山如梦初醒,两个人抢着朝杂物房里走,由于心急,金大山被李氏的身子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差一点在门槛上摔倒,被老大初一一把扶住,才站稳了。
几个人都挤进了杂物房。
当金大山和李氏看到那一堆的厚厚纸匠捞成的纸膜,已经被六月用专门压实的大石头压好了,剩下的就剩下晾纸这一道工序,水分差不多都要干了的时候,就可以晾纸了。
金大山开纸坊多年,手艺虽然没有学会,但是也是看多了纸匠师傅的捞浆手艺的,仅仅从纸膜的厚薄,还有颜色,包括纸面的纹路就能看出来,捞浆手艺的好坏。
李氏推了推金大山:“你可倒是说句话啊!六月这捞浆手艺行不行啊!真是急死个人啊。”
初一和十三围着纸膜转了两圈,十八猫着腰蹲在纸膜跟前,眯着眼睛仔细的瞅着。
“娘,你还别说,我看六月的手艺真不错,起码看起来和张德才的手艺没有区别,要说是不一样的话,估计就是纸膜的厚薄程度不一样,张德才捞的纸膜,只有六月捞的七成。”这是初一说的。
十三点点头,没错,他也是这么看的。
十八慢悠悠的说:“我看六月捞的纸膜不得了。”
李氏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我看过张德才捞的纸浆,纸膜问路不细腻不说,有厚有薄,不均匀,所以我们家的草纸也只能卖到别人家的七成的价格,以价格取胜,可是六月捞的纸浆,纸膜厚薄均匀,纸浆的纹路估计是煮浆的事情,这改变不了了,但是细腻了很多,我没有看到每一张,但是就从上面的几张来看,属于上乘的草纸,甚至都要比得过程记的粉草纸。”
十八是纸坊里最有天赋的孩子,也是对于纸坊最用心的一个。
六月点点头,能看出来这么多,已经不容易。
其实自己还做了少许的调和,但是这不能说,毕竟这些工艺都是现在没有的。
金大山乐得合不拢嘴,傻呵呵的围着纸膜堆转个不停,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不错,不错,真的是不错啊,孩子他娘,我们金家纸坊有救了!我们生了一个好闺女啊!”
李氏一听这话,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只要能过了这一个坎儿,纸坊不会关门,孩子们饿不着,李氏就很满足!
当然要是能够让自家的纸坊有了一席之地,在齐云镇里可以站稳脚跟,肯定是个人都会期盼的,原先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突然峰回路转就变得易如反掌,让李氏心里有一丝的舒坦。
人生谁都喜欢这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