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轻易相信,那就代表着可以被别人轻轻松松的打脸,被人牵着鼻子利用。当初秦衍父亲的死,就是因为对她父亲的轻易相信,因为轻易相信,才会被在酒菜里下毒,被在半路拦截杀害。
而后宫里,母亲的死,是后宫里的尔虞我诈,是那些随时都能把人逼疯的,一句话、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被人利用,被后宫里的那些人讥讽。
母亲的身世,百戏班出身,无兄弟姐妹,外祖父虽说是墨家嫡系传人,但在父亲征战的任何时刻,都未真正露面,不在朝堂为官,便无法为她们撑腰。
便会被后宫里的人挑刺,说母亲无法母仪天下,说她不配为长公主。被一次次的利用、嘲讽,所以她开始学聪明了,她少说话、少有情绪上的波动。
然后时钟一点点的转动,任何的破绽都会开始显露头角,到那时候,她就尤其喜欢看别人露出马脚的样子,尤其,就像小丑一样。
而这些日子,她觉得,有些事情,她想明白了。
她得和楚宁远,这位小傲娇的相府长公子,好好谈谈。
至少,还有一些事情,她还没有弄明白。
她不是白痴,只是有些事情,她习惯了不说,喜欢装作无感,扮傻,可终究有一些事,她不能傻一辈子。
楚宁远进来后,便在她所做的位置的对面,都是在主座的侧边。
以前他们曾开过玩笑,他问她东西,为什么不选大的。
她说吃不下,可转身,在书案下拿出一张纸,悄悄的写着:“太大的,留给哥哥吃。”
而此时,这主座的位子,是留给别人吧?
撩起衣袍,在一旁坐下:“我不相信,你先前所做、所说的我都不相信,今日赴约,我相信你是来跟我好好解释的,我只希望你认认真真的说,别再骗我。”
云柯把沏好的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语调轻轻,很小心的温着嗓子,不惹怒他:“是上好的乌岽茶,茶水很淡,有些微甜。”
楚宁远:“又想耍什么花招,是又敷衍我吗?”
鼻梁很高,唇角微微勾着、向前嘟起,带着一种很贵气,有种撒娇的意味。
楚宁远读国书很透彻,对江山、对朝政都有一定的见解,就连去年金科状元,在宫中举办的一场以文会友,对楚宁远,都是自愧不如。
这可是当之无愧的才子,是一位国家栋梁。
公主云柯笑了笑,端好茶,又开始帮他布菜:“楚宁远,我们,你还记得我十四岁那年跟你说过的话吗?”
不要等我及笄,因为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嫁给你。
楚宁远低下了头,沉叹了口气:“是因为,怕我是前朝余孽吗?”
公主不回,只是微微的笑:“你明白的。”
因为在她心中,楚宁远,这就是料事如神的人,一个不管她遇到什么问题,他都能第一时间预料到,然后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解围。
这个人很聪明,所以一些事情,她的想法,他能懂,尤其是,在她与他讲起她和秦衍的故事时。
楚宁远双手捧着茶,傲娇的模样,那是不想懂的意思。
他承认,他是嫉妒了。嫉妒那年,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不受他的颜值蛊惑,而大谈特谈另外一个男子的故事。
他开始注意她,是比她自己以为还要早的时候,也是因为见过曾经活泼好动的她,知道以前的她,所以在后来,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
只要在夜深人静时,她还能有以前的一点影子,他都喜欢她,不想放手,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