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公孙续新军校场。
校场内极其混乱,枪兵们持着长棍相互搏斗,被要求只许用缠了草绳一头的进攻,否则犯规受罚,站到将台前一刻不停的收刺长枪,而那个看起来白白净净,人畜无害的副将,眼睛尖得令人胆颤,受罚的人动作稍有一慢,便被他加时。
他经常对受罚的人说,“宁要你们累昏在此,不要你们上阵丢命!”
于是军营里的士兵都以“王副将请你说话”为趣,相互取笑打闹,因为王统一旦说出要你练到累昏,那家伙是真的会盯到你练昏为止,装晕也逃不过他的眼睛,令众军士是叫苦不迭,不知道公孙续是在哪里找来的变态。
一旁的剑盾兵对此冷笑连连,你们这算什么,我们从训练一开始便被要求不准放下盾,手酸得不行,也不准放下,只有特定的休息时间才允许松开盾。
想象一下,明明手酸得不行,你还得举着盾冲上去,与对面同样手酸不行的人举盾撞在一起,撞击要是没有一方摔倒,两人还要继续持剑战斗,多么折磨人的训练。
所以整个校场的人几乎都对王统充满了深深的怨念。
王统对此毫不知情,他一股脑的专心练兵,往他认为最能适应现在战争的方向练。
公孙续在校场中也颇为活跃,到处拉小兵战斗,完成他千人敌的目标,王统望着他跳动的身影,只能放之任之。
这时,一个拖着盾的士兵走到了王统面前,看着王统也不露怯,还高兴的打招呼,“将军,我又来了。”
王统将自己的目光从公孙续的身上移开,看过来,是个老熟人了,“你怎么又来了,秦戴?”
秦戴听到王统问他,使劲举了下盾,勉强笑道:“抬不起来了。”
“你都不知道学别人偷懒一下吗?”王统问道,关于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每个人的气力都不一样,有强有弱,不被逮到他面前的,他都不怎么管。
“不是被发现了,逮出来了吗。”秦戴不好意思道。
王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起来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笨,趁机偷懒都做不到。
“抬盾挥剑吧。”王统下令。
秦戴努力抬起盾牌,挡在身前,口喝一声,把盾牌向上一顶,木剑刺出,重复这种单调的训练。
“将军,这样训练有用吗?”秦戴吃力的问道,感觉手臂快断掉。
王统瞧了他眼,点点头,“有用,我用来挑选你们当中较为精锐的人出来。”
“选出来的人会过得比现在好吗?”秦戴多问了句。
“不知道,我只是负责练兵,以后怎么分配全看公孙大人。”王统答道,对这个问题不怎么关心,这些是公孙瓒的兵,自己只要用心练出来就行了,至于公孙瓒相不相信自己给他推荐的是精兵,那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秦戴失望的继续训练,以为能从王统这里得知些消息。
王统有心的看了秦戴一眼,明白一些他的想法,但没什么兴趣,等什么时候他真成为了自己手下的人,王统或许才会认真的思考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自己还是勤勤恳恳的练兵吧。
几天时间过去了,公孙续的千人敌目标完成,这让他高兴了好久,不过寂寞又随之而来,没人做他的对手了。
这让公孙续想起了王统,当初要不是自己的绝招出手,还不一定打得过他,他应该是个不错的陪练对手,想到就干。
公孙续立马来到校场,大声呼喊着王统,像是有什么紧急要事。
王统在将台上瞟了他一眼,默不作声,依着这段日子对他的了解,能让他这么紧急的事,一定是武学上面的事了,这让王统觉得不妙,他不会是他打上我的主意了吧?
“王统!”
公孙续看见了王统,样子比捡到什么都高兴,疾驰到将台,一脸兴奋的举起长枪刺去,简单直接的表面了自己找他干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统迅速一脚踢起一旁长枪,接住,迎面击上。
校场中响起长枪交接的脆响,盖住了士兵训练的嘈杂声音,引得所有人对这里瞩目。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天公孙续把自信打出来了,手上的力气比之前大了多倍,王统被逼退了一步,才一枪扫开,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