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功课不许懈怠,跟我去写大字。”
王梓笑着摇头,李慕能哄灏儿,但对已经懂事得多的慕擎反而清冷了不少,不过是真心的疼爱,不比亲儿子差。
将军府,乐元春正快步走进林雪柔的院落。
“奴婢拜见国师大人!”守在林雪柔门前的两个丫鬟跪下来请安。
“都退下去!”乐元春对门口的丫鬟喝了一声,这才推门而入。
两个丫鬟对望一眼,识趣地一起退下去守在院门前,果然没多会儿屋里的丫鬟也被遣了出来。
“我知道师姐你无碍。”乐元春急匆匆地赶来,的确是担心,后又想到师姐的本事,那会被推倒的桌子碰落在地就伤了肚里的孩子,肯定护着,若有意外那只能是她故意而为。
林雪柔刚喝完安胎药吃着丫鬟呈上来的葡萄干,抬眼看着他满眼幽怨,不满地说道:“师弟不是来看师姐的,倒像是兴师问罪,受伤动了胎气的可是我。”
乐元春内心纠结,关怀地问道:“御医看过怎么说?可有大碍?”他之前在宫中,听说苏景皓十万火急地请了御医回府,就知必然是她有事,结果就打听到了那些事。
林雪柔一听,身体软软的靠在棉垫上,答道:“开了一张药方,说是好好休息几日最好别下床。”
乐元春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说,眉头皱着,最后长叹一声,“师姐,李夫人她天命所限活不长,为何还要这么算计。”
“什么?”林雪柔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随之一冷,“师弟以前为何从未提过?”
乐元春知林雪柔必然会怪他隐瞒这事,却不后悔,“天命已定,她的大限一至,即便安然无恙也会因为意外离世,她已经不再是师姐的危险,就别再去……”
林雪柔哼了一声,打翻装着葡萄干的盘子,顿时碎瓷片连同葡萄干洒了一地,“即便这样就让我算了?休想,王梓那贱人死了如何还不是迷得李慕念念不忘,还找来她这个替身,就算她短命,我也不会让她死得那么轻松!”
看着林雪柔说这些话狰狞的模样,眼前的师姐让他感觉越来越陌生,“师姐,你还记得师尊的教导吗?”
“师尊的教导我自然记得,对待敌人决不能手下留情,而你现在还记得我是你的师姐吗?胳膊肘往外拐。”林雪柔指责道,挤出几滴惹人怜惜的眼泪。
乐元春此刻就像泄气的皮球,他做不到,即便知道她是师姐的死对头也没办法对她下手,何况王梓她从来不知师姐这个潜在的对头如何对她恨之入骨。
“我败在王梓那个贱人手里就够丢脸了,难道还要让着一个乡野来的女人!你让我这个从小受尽宠爱的豪门贵女情何以堪?”林雪柔尖声大叫地宣泄着怒火捶打着床板,外面的丫鬟听到喊声,不由地瑟缩一下,最近夫人越来越喜怒无常了,除了老爷百般疼爱时的温柔私底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乐元春被这控诉击中,低下头,埋在心底的秘密冒了出来,要不要告诉师姐,那就是王梓,她没死?
“呜呜,师弟,我连个乡野女人都不及吗?你也看着她好,也要丢下我!”林雪柔哭得一抽一抽,好像被全天下抛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