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城的夏末初秋,总会有一个烧着烈火的火炉子罩着。温热的夏风,席卷着黎城的一切,也席卷着呆思的戚流年。
“入秋的枫树很美,可晚秋枫树就略显颓废。不行,我定要改变,否则戚府就……”戚流年念着念着,就睡着了。
郝衷倾也困的不行,并吩咐轻珏在酉时之前,叫醒戚流年。轻珏应了一声,便手托腮寻思。
太阳东生西落,酉时很快就要来临。轻珏怕误事,赶紧上楼去提醒戚流年。
“戚小姐酉时快到了。”
戚流年睡得正香,所以没听到轻珏的提醒。轻珏透过门缝,赶紧用力的敲门。
“现在已到何时辰?”
“酉时。”
“快快……快将郝衷倾叫醒,然后叫辆马车。”
“好,我现在就去。”
戚流年匆匆下红廊后,见郝衷倾早已安排妥当,会心一笑。
“你们保重,时辰已晚,我们下次再来。”戚流年笑着说完,就与郝衷倾上了马车。
众人久久立于安好客栈门口,目送马车远去。
若是让丞相知女儿被我捅了一刀,一定不会怪罪戚流年晚起。郝衷倾想着脸色好了些,同时轻轻松了口气。
“你真的睡柴房?”
“不睡。”
“你又要忤逆你亲爹?”
“我用苦肉计。”
“你爹你都坑?”
戚流年给了郝衷倾一个白眼,右手狠狠地拍着郝衷倾的肩膀。一个计策呼之欲出,阴险的冲着郝衷倾笑了笑。
“我不吭爹,我专门坑你。”
“你还想不想我在你家混吃混喝?你不想,我还想。所以……不能坑我。”
“我考虑考虑。”
“计策千奇百怪,别说考虑考虑。”
戚流年微微蹙眉,侧目而视的看着郝衷倾。郝衷倾赶紧装作睡觉,却被戚流年狠狠的踹了脚。
“我决定了。”戚流年盯着郝衷倾点点头,轻声笑了笑。
“决定不吭我?”
“决定这次不坑你,决定虐待你一年。”
“你以前不是……”
“那是以前。”
戚流年刚刚准备嘲笑郝衷倾,马车就停了下来。
车夫拨开车帘幕,示意戚府已到。郝衷倾从鞋子里扣出二十两银子,车夫摆手说有人已付好了银子。
戚流年见戚家的门护不在,赶紧蜷伏在地上。郝衷倾翻了个白眼,戚家门护就看到晕倒在地的戚流年。
“老爷,小姐晕倒在门外。”
陆心庭见戚行云脸上满是焦急,赶紧笑道:“年儿定是在耍把戏,戚伯父不用担心,我去看看便是。”
郝衷倾见来人是白衣款款的陆心庭,赶紧轻咳一声提醒戚流年。戚流年以为戚行云已来,蜷伏的身子一动也不动。
“你不要碰她,远离她五米。”
郝衷倾刚想拍拍戚流年的肩,耳边就传来陆心庭警告的重音。郝衷倾快速的将手一缩,进了府门。
戚流年知道来的人是陆心庭,硬着头皮演下去。
陆心庭见戚流年依然蜷伏在地,眼尖的看到左肩受伤,随后心疼的将戚流年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