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流年别哭,人总会死的,就让我死的干脆些。漫天雪花是我归墓时的千军万马,你是我人生中最特别的相遇。’
陆心庭见戚流年要为自己浪费修为,亲手将胸口中剑继续插入。伸手笑着为戚流年擦干眼泪,指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缓缓道来。
戚流年轻轻吹开落于陆心庭尸体上的轻雪,轻叹口气,言语中满是道不尽的无奈。
‘陆心庭我不应该杀死南宓月,都是因为我才会导致你死。我做什么都是错,我做什么都不对,南宓月说的对也许我就不应该活着。’
后来,郝衷倾寻来时亲眼见着戚流年硬是生生将陆心庭拖了几里路。不管郝衷倾怎样劝,戚流年都仿佛没听见般,后来戚流年就抱着郝衷倾痛声大哭。
“你看看你的府中下人都是绫罗绸缎,你再看看我的包袱内全是铜板布衣。我非常有自知之明,我们俩本不是一路人。”
黎城实属弊绝风清之地,戚家在黎城早已家喻户晓,戚家嫡女志学之年就已风靡一时。郝衷倾先前就听行人说过,自己也卜卦算出来过。
戚流年缓过神来,脸色苍白一阵,嘴角微勾,道:“名缰枷锁不如悬壶济世的侠女,戚家数百年以前也是平民布衣,所以我们是一路人。”
穆宁雪微微一愣,又示意琴儿与奇儿先行准备热水,惊讶道:“你竟然把名门世家说成危险漩涡,别让姑父与祖母听见就好。”
大姨娘见人回府,连忙招呼仆人准备晚食,片刻后戚家案几上便摆满各种菜式,令郝衷倾看的有些眼花缭乱。
戚流年知道近年来,几位姨娘的勾心斗角已经收敛很多,待人是也比较亲和的,戚家也不再是尔虞我诈之地。
“这么晚大姨母未睡,且还为我们准备一桌晚食,实在让我有丝过意不去。”
穆宁雪与郝衷倾又见戚流年又准备吃饭,赶紧也坐下吃饭。毕竟郝衷倾非戚家人,所以自然也拘谨了不少。
“年儿吃饭要学习宁雪,未出闺阁的女子要懂得循规蹈矩,不可放开手脚来吃。”大姨娘见了戚流年吃饭的样子,赶紧轻咳一声,给予训斥。
郝衷倾觉得这是个留下戚家的好机会,赶紧站起来说:“我虽非富家子弟,但也身家清白。正巧又对于女子闺中礼仪之事略知一二,也许能将戚小姐彻底改变。”
“年儿觉得如何?”
“可矣!大姨母若是觉得累,就去安睡,不要为我们硬撑。”
“嗯,那你们早些休憩,我先回苑内。”
“嗯。”
这男子竟然妄想教年姐姐礼仪,男女可是授受不亲的。哪天乘机教训你一顿,让你尝尝鲜。穆宁雪一直在暗自诽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年姐姐,今日我与你睡。”
“嗯。”戚流年在安好客栈因为担心外祖母,所以没怎么吃。吃完后,戚流年吩咐琴儿与奇儿:“琴儿将我隔壁雅间收拾好,然后再提些热水来我苑里。奇儿将你去问问老夫人的情况,不要打扰老夫人,问府里的丫鬟就行了。”
琴儿自从在安好客栈听完郝衷倾说的书后,对郝衷倾的敌意便少了些许。再加上郝衷倾将戚流年焦急背回安好客栈,更是毫无敌意。
“房间早已腾出,奴婢这就去打热水。”
“小姐不必担忧,老夫人并无大碍,老夫人且还吃过膳食。不过因为担心小姐与表小姐出事,所以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