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走后,戚流年看着虽伤未死的师傅擦干眼泪对她笑了笑,“师傅,惜命之人方能走的长远。您可要改改你那孤独的念头。”
孤若梦看着戚流年微微点头,用手帮戚流年轻轻的理了理微湿的发丝,“年儿……如此甚好,我也就放心了。”
戚流年笑着对师傅说道:“师傅如今天色已晚徒弟回去了。”
刚刚踏出木扉的戚流年就听见了吐血的声音,看着师傅的青丝慢慢变白,肌肤快速的变成了皱纹。
“师傅,你怎么了?为何还是如此?你等等……”
戚流年看见孤若梦还未死透,赶紧将身上仅有的修为传给孤若梦。
孤若梦用似骨的双手,用力推开戚流年。笑着为戚流年擦去眼泪,轻声安慰道:“年儿没用的,不要哭,人总是会死的,只怪我遇错了人,年儿你要去救……”
看着已经断气的师傅,戚流年疯狂的大喊:“老天爷,为何要如此戏弄我?为何我始终输给你?”
戚流年将死去的师傅变得很轻很轻,拿着师傅的紫剑,边流泪边挖墓穴,大雨从未因为有人死去而停下对她们的浇灌。
师傅的修为永远只会在生死存亡的重要关头不听使唤,戚流年知道这是上天故意而为之。
可老天爷凭什么对戚流年的人生指手画脚?又凭什么为戚流年选择永生?它没资格,也不配,但它却有能力。真是可笑至极。
戚流年右手持剑跪在师傅的坟前,顾不得手上的稀泥,内心大恸只是凝望的看着坟墓说道:“师傅,相信年儿,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雨越下越密,雨势也越来越猛。戚流年淋着大雨,持着陪伴师傅多年的紫剑缓缓离去,她知道逆天很难,但必须要逆。
戚流年走近府门,看着那些拿着火把已经走远的仆人,看着站在府前的父亲、四位姨娘、五个弟妹、众多仆人,他们脸上满是焦急,非真非假,亦假亦真。
戚流年是不会去猜测的。因为重生之后,戚流年遇见或许人是同样的人,性子可能不是先前的性子。
戚行云看着戚流年回来了,原先焦急的脸上转眼带着怒意,“来人,家法侍候。”
那些仆人是不敢不听的,赶紧一窝蜂的离开了。
此时三姨娘赶紧劝道:“老爷,算了吧,前些日子刚痊愈,跪久了,怕是……”
戚行云冷哼一声,发怒冲着三姨娘说:“淋雨就受得住?如此下去,怕只会断了她的名誉。要是再啰嗦就与她连坐。”
其他的姨娘这样一听也就安静了,几位弟妹自然是不敢搭话的,嫡女都要挨家法,更何况是庶出?
戚家的家法很严明,戚行云狠狠拉着她,让她跪在戚家祠堂里,家法有十二道工序,渐渐的戚流年听的有些累。
戚行云看着快要昏昏欲睡的戚流年,便停下念祖训,大声训斥:“年儿,是觉得祖训太长?半夜三更出去不说,如今竟还打起瞌睡来。实在不像话。告诉爹爹,为何年儿要半夜三更出去?”
众人都是迷信的主,见不说话的年儿有些害怕,琴儿赶紧跪在地上小声喊着:“小主子?”
戚流年觉得有些吵,稚嫩的声音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琴儿摸了摸戚流年额头大喊道:“老爷,小主子怕是染上风寒了。”
戚行云是有些后悔的,“来人,赶快为小姐去请大夫。”
戚流年看着比自己大两岁的奇儿最是着急,据说奇儿的父亲嗜赌如命,还想将奇儿卖进“万花楼”,祖母见着可怜便买下了奇儿,重生多次的戚流年从未注意过这奇儿。
躺在床上先是昏昏沉沉然后头痛欲裂的戚流年,硬是忍着痛不愿吭声。这种剧烈般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戚流年,这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