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滕运冲胸口中了马小山一拳,人已向后倒飞起来,却是忽然一挺腰,他的腰间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匕首直没至柄,匕首的柄上,握着乔任雪的手。匕首很快的被拔了出来,原本明晃晃的刀刃上已是一片鲜红,是鲜血染红了刀刃。乔任雪却并不停手,又是一刀扎了下去,直没入柄。
滕运冲慢慢的倒下了,他的眼中竟是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身后他的同伴,竟然向自己动了刀子。他的气息已是微弱开来,他这才感觉到疼痛,可是他的人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地上,静静的流着血。渐渐的,他的眼睛已泛起了一片灰色,滕运冲终于是死了。
马小山与梁绪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乔任雪竟然会向自己的同伴下手,这是何等的阴险毒辣,才可以刺出这一刀来。可是滕运冲就这么倒了下去,倒在了他们眼前,他们看着乔任雪,眼中全是惊诧与不解。
乔任雪终于说话了:“你们一定想不到我为什么杀了滕运冲。”
梁绪接道:“我们确实想不通,你是否要告诉我们你的原因?”
“当然,我还不想死在你们手下,我还没有活够。”乔任雪顿了顿说道,“所以我已加入了金钱帮,金钱帮是你们的朋友,你们断然不会杀我了。”
马小山与梁绪的后背忽然涌起一股寒意,又是金钱帮,司徒柏的手竟然已从西北伸到了这里!马小山缓缓的道:“金钱帮给了你什么好处?”
“金钱帮西北分舵的舵主。”乔任雪说道,“下设十二个分堂,将原本十二连环坞的人整合起来,十二连环坞已死了八个寨主,却仍旧没有杀得了你,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大家总算还是懂得的。”
“可是除了你还有三位寨主活着,”马小山说道,“你不怕他们的报复?”
“他们也就是三个人,成不了气候,更何况,你们也总会杀了他们,不是么?”乔任雪的眼中带着笑意,缓缓的说道。
马小山与梁绪顿时无语,他们忽然发现金钱帮已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大型帮派,而他们的势力范围也已不限于西北,这一切都让人觉得背后发凉,毛骨悚然。司徒柏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野心?他这个人是如何做成这些事情的?他们感觉看透了司徒柏的阴谋,可是他们自己明明知道这阴谋,还是要不由自主的跳将下去。
窗外的风“呜呜”的吹着,滕运冲的鲜血已经渐渐开始凝固,乔任雪丢下了刀子,对马小山二人道:“既然已经说了出来,我便告辞了,两位还请便。”
乔任雪说着快步走出了屋子,一跃就上了屋顶,几个起落,人已是不见了。
杨密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水,他只觉得刚刚从生死门上走了一遭,人竟已有些瘫软,他对梁绪说道:“不知这位是……”
“马小山,来自边城的马小山。”梁绪答道。
“如此便谢过二位了。”杨密说道。
梁绪对杨密说道:“却不知嘉峪关现在已有了多少兵力?”
“十万,还有五万正在路上。”杨密答道。
“我终于查出了那王爷是谁,只是这十五万兵马只怕远远不够。”梁绪说道。
“哦?却不知是哪位王爷欲行此事?”杨密问道。
“端王爷的儿子并没有死,他现在化名司徒柏,成立了一个叫做‘金钱帮’的帮会,刚才走的那人,也已是金钱帮的人。”
“那儒生竟没有死!”杨密惊愕道。
“我们知道他已经死了,却不料他已暗暗成了气候,那雁云飞也在他帮中协助,只是他们造反一事并无确凿证据,若是此时出击,不免有些唐突,他毕竟是个王爷,追查下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们只能尽量做好准备,等他发兵之时不至于猝不及防。”梁绪顿了顿说道,“如今他已经在江南开枝散叶,只怕江南也需要再调遣些兵马,还是有劳尚书大人了。”
“此事我定会办好,梁兄尽请放心。”杨密说道。
“如此我们便告辞了。”梁绪说着与马小山二人出了屋,也是跃上房顶不见了。尚书府中这才呼喊起有刺客,各种事情处理便不一一赘述了。
马小山二人出得尚书府,即便返回了客栈,一夜无话,第二日,四人便聚在房中商量起来。
“没想到那乔任雪竟然已经加入了金钱帮。”狡花听梁绪与马小山说完昨夜的事情,不由叹息道。
“他不止是加入了金钱帮,更是在江南成立了金钱帮的分舵,此刻也定是收纳了众多十二连环坞的人员。”梁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