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久久没有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吴清叹了口气,打破屋子里的死寂:“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写休书吧。”
王大勇一屁/股坐到地上,抱着头不说话!
吴清再也憋不住眼泪扭身跑了出去,王大勇急忙爬起来追出去,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哭求:“媳妇儿,我离不开你,求求你不要走。”
吴清怕给人看到急忙扭身捂住他的嘴巴,用力将他往屋里推,待门关好,气道:“你那么大声音想让别人都听见啊。”
王大勇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紧认错:“都是我不好,你消消气,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她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谈的啊,乘早分开,他还能再娶一个好过日子。
她可是为他好啊!
见吴清抿着唇不为所动,王大勇立刻就慌了,恨不能给她跪下了:“媳妇儿,我真的离不开你,你不要再说让我休了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休了你的,我也绝对不会娶别的女人回来,你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说到最后,他连威胁都用上了。
吴清无奈,走到桌边坐下,开始分析给他听:“大勇,就算你不计较,可我不行,我只要一闭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个男人对我做的种种,我不可能像没事人似的继续跟你生活下去,我会愧疚,难过,甚至在你面前抬不起头做人,再说了,你心里真的就一点刺都没有嘛。”
王大勇的回答避重就轻:“那事已经过去了,我们何必再提,从今往后好好过日子不行嘛。”
吴清摇头苦笑:“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现在跟你说不通,等你想通了带上休书来找我。”说完便起身挎上包裹往外走,王大勇拦她不住,只好默默跟在后面,一直到她娘家。
她娘听到敲门声过来开门,看到女儿女婿很惊讶:“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随后看到女儿手上挽着包裹,女婿一副天快踏下来的样子,忙问:“出什么事了?”
吴清不想弄出动静给乡邻听见,快步进屋,放下包裹,转身扑到杨氏怀里,小声垂泪。王大勇自然也跟进来了,关好门,站在门边搓着双手不知怎么办了。
杨氏扶着女儿坐下,拿帕子替她拭泪,等她情绪稳定了些,方说:“到底怎么了,快跟娘说说。”不由得朝王大勇看过去:“是不是你欺负她了?”
王大勇实在冤枉,但又不能开口解释,只有默默认下“罪名”。
杨氏很生气,恨不能跳起来捶他,于是恨恨的叉起腰:“快跟娘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娘给你做主。”
吴清扭着帕子坐在床边不说话,杨氏性情直爽,不喜她闷葫芦似的不说话,当下急得伸手去推她:“你倒快说呀,想急死我啊。”
吴清扭着帕子看向王大勇:“你跟娘说。”
王大勇突然傻眼,这……叫他怎么开口呐!
吴清再不看他,低头绞着帕子。
“王大勇,你还不快说。”杨氏喝道。
吴清急忙伸手扯扯杨氏的袖子:“娘,您小点声,别给哥哥嫂嫂听见了。”
“放心吧,他们在后屋听不见。”杨氏又朝王大勇瞪道:“你到底说不说。”
王大勇耸拉着脑袋:“娘,是我的错,我给您赔不是,您打我几下消消气。”说着就把脑袋伸了过去。
杨氏给他气乐了,气也消了大半,想了想,转首看向女儿:“你这一生气就回娘家的毛病得改一改,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的,别使性子了,快跟大勇回去吧。”
吴清抬眼:“我不跟他回去。”
杨氏伸手推推她:“别使性子了。”
“我没有使性子,我是认真的。”说着朝王大勇看过去:“你今日说什么都没用,我是铁了心不会跟你回去的,我给你十天时间,十天后,你带上休书来找我。”
“什么?休书?他为何要休你?”杨氏大惊失色。
吴清艰难地动了动唇:“事情是这样的……”
杨氏听完前因后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呆了半晌艰难开口:“此事非同小可,容我思考几日再议,大勇你先回去。”
王大勇无奈,最后叹着气走了。
吴清的遭遇令杨氏一夜未合眼,天不亮就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饭,待早饭烧好,先后叫女儿、儿子儿媳起床。
吴清的爹去的早,一个女人拉扯大两个孩子实属不易,好在两个孩子都对她挺孝顺的。
吴涛揉着眼睛走到院子里准备洗漱,不想却听到自家妹妹的声音。
“哥,你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