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阎行可谓是全力施为,只是长枪刚刚递至领头骑士身前,当即就被那人一枪挡住。
“咦!”
两人都是同时惊呼出声,显然都是意料之外。
可随着惊呼声而来的,还有那人还击的一枪,迅若毒蛇,一枪之威,与阎行不相上下,更隐隐有略胜一筹之势。
阎行此时已来不及回枪格挡,两人是斜刺里往一起疾奔,此时已差不多并马而行,情急之下,阎行大喝一声,左手一抄,竟然成功将对方的长枪抓住。
就连阎行这样的猛将,此时也在心里暗道一声“侥幸”,可手底上却丝毫不受影响,右手长枪一挥,就往对方背上砸去。
令他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也是一声暴喝,身子侧转,同样左手一把抄住阎行的长枪。
月光虽然明亮,可是比起白昼来,还是差得远,别说能看清长枪,就是两人的面容,也都相互看得朦朦胧胧的,能够如此一把抄住彼此的长枪,除了说明两人实力超群之外,还说明今夜两人的运气,实在也是不相伯仲。
战马疾驰,两人在马上相互揪扯,互不相让,眼见着前方就是奔逃的溃兵,两人不约而同地放开左手,而后拨马分开。
这个时候,阎行才想起来,还没知道对方的名姓,不过只是在心底里唯一动念,他就猜到,对方必定就是马腾那位以武勇著称的儿子马超。
对方正是马超,阎行能与马超相抗衡,可他麾下的骑卒,就无法与马超麾下的精骑对抗,只是稍一接触,即自知不敌,纷纷自觉拉开距离,好在马超麾下精骑也不恋战,他们的此时心里所想的,就是找到韩遂,抓住他,杀了他。
统帅马腾开出的千金赏格,他们也都听到了,在赏格与杀敌之间,他们都很一致地选择了赏格。
追杀出数里,阎行也不知道东南西北,直到听到鸣金声,才意犹未尽地放任溃兵奔逃,拨马绕了个圈子,率领骑卒,往主帅皇甫嵩所在奔去。
长安西郊的混战刚刚开始不久,就已为镇西将军张济获知,此后,派出的斥候如流水般,将最新战况回报,是以得知另有一彪人马杀入战场时,他就知道那必定是老将皇甫嵩。
除此之外,他还派人严密监视卫将军李肃部,至于帐下大军,则早令侄子张绣将之尽数唤醒,严阵以待。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长安,铁定是夺不回来了,已造好的攻城器械,也就相当于白费了一番工夫。
中军大帐内,只有来回踱步的张济,以及侄子张绣,猛将胡车儿,其他一应偏将,均在各营率军待命。
张绣最终实在忍不住,问道:“叔父,是战,还是就此旁观,该下决断才是!”
张济闻言止步,面色有些古怪,反问道:“怎么,你以为,如今只是该出战,还是该旁观么?”
这话让张绣一愣,旋即皱眉沉思起来。
张济见状微微摇头,叹道:“我早就担心,马腾,韩遂,乃至李肃郭涛,率部西来,可不是诚心诚意地助我重夺关中,而是各有心思。如今见来,果真如此,唉,关东联军,各怀鬼胎,如今西凉军各部,竟然也是如此。”
胡车儿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双头狼牙棒就放在他的脚边,至于张济和张绣在说什么他压根就没在意。
张绣则不同,对叔父张济此言大表赞同,再想到方才叔父所问,试探着问道:“叔父以为,咱们现在该当怎么办?”
张济止步,抬头,看向西边,仿若目光能够透过营帐,看清那里的情形。
默然半响,他才谓然长叹一声,道:“明曰一早,只怕皇甫嵩就会率军前来搦战,可笑我当初,唉!””
张绣更是心里惭愧,当初留下皇甫嵩一命,还是他的提议,当时他以为,可以借此机会,慢慢将皇甫嵩收服于帐下。
可是,谁想得到,老虎,就是老虎,哪怕老了,失势了,没有威风了,可还是老虎,而不是猫,想要将之驯服,那可是难上加难。
叔侄二人在帐中欷歔感慨,不知不觉间,东边已显露曙光。
张济下令大军卯时三刻用膳,而后整军待发,正在准备拔营至极,斥候来报,皇甫嵩率大军滚滚而来。
此时张济对此也早有准备,径起大军,出营相迎,而大营中,该做事的士卒,仍不受影响地各做各的事。
两军列阵毕,张济看到皇甫嵩催马上前喊话,当即毫不犹豫地催马上前,隔空抱拳施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