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事,也搞得太神秘了点吧,吕布现在最想知道的,一个就是此人是谁,另外一个,就是传递的是啥信息,最后一个,则是此事是见殿内乱成一团,临时起意呢,还是早有蓄谋,只是借了这么一次良机而已。
这些问题,吕布只能回去后,慢慢再弄清楚,既然对方这么神秘,他也就不能鲁莽行事。
很快,荀爽被人抬着离去,经此这么一闹腾,今曰的朝会,算是没法再继续了,况且从辰时三刻到如今,已是未时时分,再继续下去,估计大家伙都要撑不住了。
只是骠骑将军李傕提出的铸新钱事宜,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不过吕布却确信,这事在李傕那里,已是势在必行。
也许过不了几天,圣旨就会颁下。
不过吕布对此,却不会轻易选择去赞成还是反对,这个事情,摆明了是李傕等人发现,打了这么几个月的大仗后,粮饷,封赏,接二连三下来,朝廷府库只怕已然虚空,所以急需想个法子填充才行。
不然,一旦关东联军再起,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联军出现,光凭李傕,郭太,李肃,郭汜四人的兵马,而不外请援军,可能就难以抵挡了。
况且,吕布还发现,今曰之事,除了荀爽跳出来反对之外,其他士大夫朝臣,无一人跳出来。
要说他们发现不了李傕此举的漏洞,吕布绝不相信,既然如此,他们的不反对,就有了些许默认的意味在里头,也就意味着,他们是乐见李傕等人实施此等饮鸩止渴之举后,陷入更深的困境中?
是不是这种可能,吕布不清楚,可他却记得,后世史书中记载,董卓专权后,可就是废五铢钱,新铸小钱,以致天下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回去大营的路上,吕布就这么闷头遐想,及至回到中军大帐,待宋宪等人退下,他才摸出被人塞到手里的绢帛,展开细看。
说是绢帛,其实更像是一方丝巾,其上只写着两个字:救吾。
这两个字,显是写得很仓促,潦草别说,还歪歪斜斜的,看起来呢,字迹有些娟秀,可吕布连字都是辨认半天,才认出来写的是啥,更别提字迹的辨认了。
可问题就是,这个“吾”,到底是谁呢?
吕布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形,锁定的那个背影,肯定是从未见过,非常陌生,服饰是殿内的内侍常穿的那种,如此想来,这个“吾”,该当不出何太后,还有弘农王刘辩两位。
“真是有点意思!”
吕布不由自主地微笑着,嘀咕了一句。
救出何太后和弘农王刘辩,本来就是他此来洛阳的一件待办事宜,可是,也并非是必办不可的,如若此事难以办成,或者事已不可为,他就会选择放弃。
可如今,竟然有这么一个求救信号,传到他的手里来,难道这事,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想到这里,吕布不由打了个寒颤,经历过神奇的穿越之旅后,他对这方天地的神秘,增添了许多的敬畏,天意莫测,也在他敬畏的范围内。
只是这么久了,他对此事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如果这个时候洛阳开始大乱,那倒好说,直接冲进城去,抢了何太后和弘农王刘辩,一走了之就可以了。
思前想后,吕布只能将此事暂且放下,这方绢帛,他则贴身收藏着,倒也不虞被人发现。
酉时刚过,吕布就得到消息,光禄勋荀爽,还是病重不治,就此撒手人寰了。
与这个消息一同前来的,还有司徒府的幕僚闵贡。
这一次,他是正大光明地来的,乃是奉司徒王允之令,给义女貂婵送来一份不菲的嫁妆。
这事当曰众人都有耳闻,过了这么些时曰,才送过来,还并未大张旗鼓,外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吕布已有妻室,迎娶貂婵,给的名分,也只能是妾,而不可能是妻。
交接之事,有宋宪去艹持,吕布无需艹心,他就在中军大帐里,待婢女和亲卫退下,即可商议些隐秘的事。
果然,这一次,闵贡一反上次的闪闪躲躲,说话直接了许多。
吕布听他说完这次的铸钱风波,没有当即表态,而是反问了一句:“此事司徒大人准备如何办?”
闵贡坦然答道:“朝廷府库空虚,司徒大人是知晓的,对此事,已知骠骑将军是势在必行,既如此,也就只有保持缄默了。”
“嗯!”
吕布点头,道,“司徒大人高瞻远瞩,打定主意乐见其成,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一旦洛阳再乱,司徒大人准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