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火焰在身上燃烧,炬感受到了一股切肤之痛。原来,不管他现在的体质怎么样,也挡不住这里的火焰亲炙啊!
抱住疼的四肢乱动,全身红果果的炬,炎帝陛下泰然自若,神闲气定。她慢慢的沿着粗大的枝干往上走去,对那时不时的出现在她周围的十只金黄色的鸟儿,没有投注丝毫的目光。
就在炬实在撑不过去,直接昏倒的那一刻,炎帝陛下来到了扶桑树的中间部位。自始至终,他没有呼一声的痛。诚如他所说,无论什么艰难险阻,他都能坚持不懈的走下去。
扶桑树中部以上的一处枝桠分杈的地方,一个巨大的鸟巢横挂在其上。
这一个巨大的鸟巢,有一个湖泊那般大小。远远看上去,仿佛是火焰凝聚而成。金黄色的火焰,气势汹汹,剧烈的燃烧着。仿佛要将这个世界,全部付之一炬。
仔细看去,却是一根根扶桑木,编织而成。精美华丽,尊贵非凡。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鸟儿的巢穴,倒像是大气磅礴的宫殿。
站在鸟巢的边缘地带,炎帝陛下的脸色复杂。即使这只是一个伪造的汤谷,也让她撕心裂肺,痛苦不堪。前世年少时,有多么快乐。现在她的心中,就有多么难过。
没错,这个汤谷是一位大能伪造的。不仅是汤谷,就连扶桑树,还有十大金乌,同样也是伪造的。
真正的汤谷和扶桑树早就已经消失,不知道是被哪一位大能收取了。炎帝陛下曾经调查了很多年,终究是没有任何头绪。
这个虽然很像,即使是任何功能,都是一模一样。但是,却是和记忆中的汤谷,扶桑木不同。外人分不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曾经在这个地方生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炎帝陛下,还能分不清楚吗?
现在在扶桑树上的十大金乌,看似栩栩如生。其实,说他们是三足金乌。还不如说,他们是拥有三足金乌模样的傀儡。在他们的身上,没有丝毫灵性。每一天,只会按照一定的程序,在天地之间巡游。代替早已陨落的太阳神羲和,以及那个不知道跑去哪里的,唯一一只幸存下来的三足金乌,行使太阳神的职责。
如果不是知道那个最小的弟弟,仍然在洪荒,活得潇潇洒洒,好不快活。炎帝陛下还以为,所有的十大金乌都已经陨落。
炎帝陛下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那个最小的弟弟有些不简单。
十日横空之时,十大金乌有九只陨落。唯一活下来的,却是最小的一只金乌。无论怎么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不要说什么是哥哥们保护着他,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炎帝陛下告诉你们。那个时候情况危急,别说是保护其他人。所有的金乌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在那一霎那,他们依靠的就只有自己。
有时候,炎帝陛下不止一次的怀疑。在这个她曾经出生成长的地方,伪造出汤谷,扶桑木,还有十大金乌的大能,就是她那个最小的弟弟——十太子陆压。
面无表情地踏入精美的鸟巢之中,炎帝陛下若无其事地将晕倒的炬,放在了一团团火焰聚集的地方。
这里,是整个汤谷温度最高的地方。汇聚了所有的太阳精华,衍生出了无数的太阳真火。
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毫不犹豫的被火焰烤焦,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身上雪白的皮肤逐渐枯黄龟裂,流下了鲜红的血液。血液还没有彻底的流出伤口,就被火焰焦灼,化为了一团乌黑。
整个过程中,炎帝陛下冷眼旁观,没有给出一点帮助。她早就说过了,此行是危险万分。十有*,会生命不保。
炬既然选择来到了这里,一路走来的过程中,丝毫没有反悔的意思。那么,他就该为他的选择负责。
眨了眨眼睛,炎帝陛下转身,走出了华丽的鸟巢。和炬不同,炎帝陛下身上没有丝毫杂乱的地方。她仿佛是一股清流,在这个火焰的世界里,遗世独立。
灰白色的麻衣,依然随风摇曳。火焰包围着它,却没有给予一点伤害。骨质的首饰,散发着一种莹润的光泽。好像这炙热的火焰,对她而言,根本就不存在。
炎帝陛下腰间的赭鞭,仍然牢牢地挂在她的身上。如果炬曾经低头看过的话,就一定会发现。编织赭鞭所使用的羽毛,和扶桑树上的十大金乌,基本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