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顺手就把房门给关了。
“不是让你给他治治么。怎么就打起来了?”
嗯,身材还是很不错的,穿着显瘦脱衣有肉,那小腹肌啊,一块一块的。
宋桃没拿白瓷碗,眼睛在男人身上溜了一圈,看似十分正经的又看向了曹小少爷。
曹小少爷咬牙切齿。
“我正给他上药呢,他突然就醒了,二话没说就把我给扑床上了。”
宋桃:“......”
这话说的,好想你已经□□不保了似的。
“我问过你的,这里是哪里。”
黑衣男人把匕首又往曹小少爷的脖子上压了压。
曹小少爷咬牙切齿,很有骨气的不想回答。
但架不住身边就有个卖队友的。
宋桃没被压,也没被用匕首顶着,更不是江湖人,完全领会不到这种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境界,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热闹,一边回答得倍儿顺溜。
“客栈啊,齐梁镇,不是你自己跑过来的么?”
男人皱起眉头,似乎在很努力的想明白自己和齐梁镇之间的关系。
“你说是我自己跑过来的?”
宋桃已经先开了口,曹小少爷也就绷不住了,左右技不如人,已经颜面扫地了,不在乎再多丢两下。
“你自己半夜翻窗进来,同先生说快走有人追杀,然后就晕过去了,亏我以为你是好人,还特意救治,没想到你竟然也是那一伙儿的。”
男人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被裹得七七八八的刀伤,眉头越拧越紧,不过匕首是好歹松开了。
“多有得罪。”
不对,自己明明前一刻还在秘道里,替王妃挡住秋娘的追兵,为何下一刻会出现在远离京城千里之外的齐梁镇?
而且自己的身体也很奇怪。
以秋娘的武功,和她所带的那些人,虽说不是暗所的精锐,但武功也绝不会差,一旦出手,一来不可能给自己留生路,二来也绝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么多零零碎碎的伤痕。
但这些都不是最不对劲的。
最不对劲的,是他看着自己这具身体,总觉得有哪里很是违和,但具体哪里违和,一时半会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耽误了多久,十一殿下是否已经搬来了救兵,又或者是陆丰言有没有把王妃平安送出宫去。
当务之急,他必须亲自回京确认一趟,再当面给殿下请罪,才是正道。
“多谢二位仗义相救,大恩大德在下已经记下了,若来日再见,在下必当......”
孟陵一边说,一边抬头,很是随意的往一边靠墙摆着的架着水盆架子上的铜镜里扫了一眼。
剩下必当重谢之类云云的废话顿时戛然而止。
他想,他明白自己身上最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身体!
这具身体比他自己的要年轻上好几岁,内力武功也要差好几个档次。
说句不客气的,就这点武功,在自己手底下,只怕走不过五十招。
为什么会这样......
孟陵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看了看宋桃,又看了看曹小少爷。
“劳驾问二位一句,当今皇上,是谁?”
曹小少爷看着孟陵,活像见了鬼。
这世上竟然还有不知道皇上是谁的人?
反倒是宋桃眼神一亮,勉强咳嗽一声,遮掩住自己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的嗓音。
“天王盖地虎?”
就是再远在穷乡僻壤,也该知道当今天子是哪一个,能问出这个问题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自己刚来的时候,要不是就站在金銮殿上,可不也得这么问?
难道说,这还是个同类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从哪一年开始穿的啊。
不过这句暗语的广为人知程度,已经涵盖了从建国一直到自己穿越之前的所有年份,只要是从中国穿过来的,大概不会有人不知道这句话应该对什么。
不管是对小鸡炖蘑菇还是对宝塔镇河妖,那都妥妥的是老乡啊。
孟陵对此表示出了十足的迷惑。
“这是什么年号?”
戳在一旁的曹小少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如今为顺天十年,陛下乃先帝十一子,当年封安乐王,兄台有什么问题么?”
孟陵和吞了苍蝇一样,扭头死死盯着曹小少爷。
“十......年?”
曹小少爷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陛下登基时国号为启元,十一年前大旱,便在次年改为顺天,有什么问题么?”
孟陵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在自己醒来的这一刻,得到了长足的刷新和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