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膳的时候,庄上果然做了许多特色菜。拍黄瓜,炒豆角等,还上了几道野味,江妙伽胃口大开,都多吃了一碗饭。
可把沈大娘高兴坏了,“这次出来对了,早知道应该早些出来才好。”
薛宁笑道:“那可不成,若是早出来了,又怎么显出这庄子的好来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时候江妙伽胎还没稳呢,她若是提出来上庄子,不出意外还好,一旦出了意外自己可是赔不起的。
沈大娘没有多想,这事也就过去了。
过了没两天,沈思阮和江沉过来了。
因为皇上已经到了避暑山庄,他们随驾的人员也跟着过去了。到了时间江沉便没事了,而沈思阮他们则安排好事情也可以离开了。
两人连上京都没回,直接就到了庄子。
一家人团聚了,免不了又在一块儿吃了一顿。
沈思阮和江沉看到念念几天的功夫黑了不少,均笑了一番,念念不懂大人为何发笑,呆愣愣的直叫人开怀。
这日晚饭,薛宁突然吐的稀里哗啦,找来大夫一看,也是有身孕。
这下可好,庄子上一下有了俩孕妇,可忙坏了一干人等。沈大娘作为唯一的长辈,深觉忙不过来,江沉便做主请薛宁的母亲华氏过来了。
华氏看着女儿有了身孕,也很是高兴,带来了许多的药材和补品。
一晃在庄子上过了月余,天气还是很热。
薛宁却收到上京家里人的报信,看完消息,薛宁神色莫名,找来江妙伽将事情说了。
原来是上京的苗氏母女不安分了。
苗氏看着薛宁等人高高兴兴的去庄子避暑去了,而她则只能和小女儿天天闷在家里。
虽然家里也储存了一些冰,可母女二人不受重视,那些下人也是迎高踩低的玩意儿,见母女两个和江沉夫妻不和,便对她们多有苛待。苗氏母女火大,找她们算账,那些下人则说太太离开之前便规定了定额,超过定额的只能自己想法子。
苗氏发了一通火非但不管用,还出了一身汗,在宅子里热的恨不得挠墙。
江妙仙见兄嫂不在家,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便对苗氏道:“娘,趁着大哥和大姐他们都不在,咱们何不出去走动走动?您之前好歹也是侍郎夫人,现在又是江府的太夫人,总归有些人给些面子吧?”
苗氏动了心,虽然前段时间因为江妙仪的事情名声不好,但是那都怪江妙伽兄妹,现在这些人不在家,她们岂不正好出门走动一番挽回一下名声?
而小女儿现在也十一岁了,用不了两年便可以说亲事了,若是自己一直窝在家里,哪有机会认识达官贵人。
于是母女两个找了机会便出府了,因为薛宁离家之前并未说她们不能出府,所以下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她们过去了。
这母女两个每天也不嫌热早出晚归,每天回来都兴冲冲的,没过多久上京城里便流传出江沉兄妹不敬嫡母,不爱护妹妹的名声。
传闻说江沉只顾自己快活,将妻子和妹妹一家子都带到庄子上避暑去了,却将即是嫡母又是姨母的苗氏和同父的妹妹扔在家里不管不问。非但如此,大热的天连冰都不给用,恼的母女两个只能去另外一个女儿家里避暑。
再传闻,说江妙伽以出嫁女的身份在江家管三管四,并且不敬嫡母。
没过两天,便有御史将江沉和沈思阮给参了。
此时还正处于三伏天,天气热的厉害。薛宁自从怀孕便吐的厉害,简直比江妙伽还严重。加上天热,薛宁更是没了胃口,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
听到消息的时候薛宁等人是又气又急,可现在若是回上京,又难以忍受上京的闷热。
沈思阮和江沉及时的赶了过来。
沈思阮道:“难不成真的要回去?”
江妙伽却笑道:“咱们要是真这个时候回去了,不更是坐实了传言?”
“这害人的母女,真是一刻也不消停。”江沉更是气愤,妻子本就有身孕,又吃不下饭,家里那俩女人还不消停。
江妙伽看着几人紧皱的眉头,“她们会散播流言,难道咱们就不会?”
薛宁本来奄奄的,闻言眼睛一亮,“你是说?”
江妙伽一笑,狡黠道:“咱们也传流言就是了,而且嫂子现在的样子,可不就是被婆婆虐待的样子?”
于是三天后,江家在庄子上请了许多相识的夫人过来。众位夫人一看薛宁和江妙伽的样子,便开始怀疑上京城母女的作为。
没过几天流言变了模样。
有江家下人在外与人说,薛家嫡长女低嫁到江家,受尽婆婆虐待。每日立规矩不说,稍有不满便动辄责难。
非但如此,这江太太怀了身孕后那继婆婆还不放过,折腾的儿媳妇都快脱形了。
心疼妻子却又孝顺的江大人无奈,只能将妻子送到了庄子上养着,而自己继母却不甘心放过小两口,居然公然败坏继子和儿媳妇的名声。
风华日下啊,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心疼。
也难为薛尚书和这样的女人成了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