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自来就不是好性儿的人,虽然当夜只顾着宠爱小丫头春梅,可到了第二日却没忘记差点让他颜面无存的陈嫣红。
所以第二日当陈嫣红眼带青黑满脸憔悴出现在王三面前时非但没有得到王三的宽慰,反倒得了一顿打。
进门三日便挨了打,这也就是个妾了。
妾在主家只是个玩意儿,是王三买来的妾,就算再不满也不敢回家搬救兵,只能躲在屋子里哭。
王太太听见动静,只笑了笑,得宠又如何,待犯了爷们的忌讳,照样挨打。
江妙伽自然不知道陈嫣红挨打的事,实在是陈嫣红自回门之后便没再回过娘家。
倒是听人说江氏在家骂骂咧咧的说陈嫣红不顾兄妹情谊对自己亲哥哥不管不顾。
后来是沈大娘八卦来了新消息。
“陈家真是作孽啊,养了那样不着调只知道赌的儿子。女儿被儿子卖了,这还指望着闺女能拿夫家的银子补贴哥哥,这都什么事啊。”
江妙伽听着却不好说什么。毕竟她以前是陈又文的未婚妻,不想多做掺合。
倒是沈大娘满脸庆幸的摸着江妙伽的头道:“多亏早早的脱离了陈家,不然这日子也是没法过。”
江妙伽也是庆幸:“是呀,要不是沈大哥和您,恐怕我还在陈家做牛做马挨打受冻呢。”
沈大娘笑:“等思阮回来你俩给我生个大胖小子,这日子只能越过越好。”
江妙伽摸摸肚子,想着小日子的具体日子,心里突然有了期盼。
——
沈思阮走了一个月,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江妙伽心里也有些急躁,虽然知道路途遥远消息不一定能传回来,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进了五月,天气有些热了,江妙伽将院子里的菜苗浇了水又给小鸡仔喂了食这才抽空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歇会儿。
西北干旱少雨,地里的庄稼长的不是很好。好在肃州背靠祁山,终年有积雪融化汇成河流蜿蜒而下。这边的军户开荒种地多是依靠河流分布。沈家在肃州多年,家中的几十亩地更是靠近祁河支流,灌溉的时候也方便一些。
沈大娘知道最近江妙伽身子不舒服,便让她在家收拾家务,顺便将之前接的绣活赶赶进度,自己一个人便挑着扁担去了地里。
临近中午,江妙伽又赶紧去灶房准备午饭,待会儿还要给地里的沈大娘送过去。
准备好午饭,江妙伽出了门,恰巧在门口碰见陈语嫣,陈语嫣笑道:“妙伽姐姐,你也去给沈大娘送午饭吗?我也去,一起吧。”
江妙伽笑着点头,和陈语嫣边走边聊。
“妙伽姐姐,沈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呀。”陈语嫣年纪小,陈四爷又护的紧,除了陈四太太死的时候大多时候小姑娘还是很可爱的。
江妙伽叹道:“不知道呢,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她突然抬头,“四叔在李百户那里任职,能不能让四叔给问问,有没有他们的消息?”
陈语嫣忙不迭点头,“好呀,我待会就和我爹说,等我家地都浇了水他也该回去正常任职了。”
江妙伽笑着摸摸她的头,“那就谢谢语嫣了。”
陈语嫣小脸红扑扑的,抿嘴一笑:“别客气。我到了,先过去了。”
“好。”
两人分开,江妙伽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到了自家地头。
沈大娘戴着坐在地头上的大树下,拿着汗巾擦汗,笑道:“今日过来的晚了一些。”
江妙伽将篮子放下,取出里面的饭菜放到沈大娘跟前,“我把家里的菜苗浇了浇水。娘,快吃吧。”
沈大娘眉头一皱,“可不许再做这力气活。”江妙伽小日子推迟,沈大娘是知道的。
江妙伽笑:“我用的早上剩下的水,并没有自己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