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记忆中温柔的小脸,却变成眼前这有几分阴冷的秀丽脸颊。
白薇薇,根本不是他记忆之中温柔甜美的人儿。
白薇薇心头不觉大骇,顿时句句倾诉:“太后娘娘容禀,此事,此事都要怪王珠。原本什么都是好好的,可是王珠今日好生不同了,似乎聪明了许多,处处寻我的麻烦,好似妖怪附身。这是去年的事情,她怎么就翻出来。”
容太后冷哼:“这皇家的女儿,总会有一天聪明起来。王珠到底是个公主,难道一辈子草包下去?你处处怪罪别人,却丝毫不知道反省自己不是,更没曾想是你处事轻狂,方才招惹这么多仇家把柄。若没我们给你兜住,难道你落到谷底,还当真怪你的对手不容情?”
白薇薇不敢说什么,顿时也是低眉顺目的站在一边。
只是在她心中,却并非当真认定容太后说得对,不过是迫于威仪不敢反驳罢了。
眼见白薇薇一副伏顺姿态,容太后叹了口气:“薇薇,我们将你养得如花似玉,美丽可人,原本是有用处的。你如此轻狂,将自己毁了去,就宛如将上等美玉打碎,这是何等可惜。”
白薇薇虽恼恨容太后的呵斥,扬起脸蛋时候却是一派感动无比的姿态,语调更是凄然可人:“薇薇,薇薇何等卑微愚蠢,没想到居然能得到太后娘娘的提拔点拨,诸般恩宠,薇薇,薇薇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容太后今日来此也是为了点拨白薇薇,毕竟白薇薇这段时间行事总是处处有错。
如今这话儿说完,料想安茹好不容易进宫一次,必定也是会有许多话儿要说,也便离去了。
容太后方才离开,白薇薇顿时也是偎依在安茹的怀中,轻轻哭泣。
“母亲你看,真心疼爱我的可就只有你一个,我若做错了时候,你瞧太后是如何待我的?若没办法利用价值,你看太后会不会将我踩到脚底。”
说到底白薇薇不过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任谁责备也绝不会真心服气。
若是往常,安茹也会偏心女儿安抚几句,这母女两人原本是同样的性情。
只如今安茹却眉毛皱起,似遇到什么十分为难的事情,委实也是委顿难决。
她轻轻抚摸女儿的肩膀,盯着白薇薇娇嫩脸颊,缓缓说道:“你当真喜欢太子。”
白薇薇知道母亲必定不喜,原本也是想要否认此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薇薇的骨子里蓦然有些不甘与不平。
白薇薇手指轻轻扯住了手帕:“小时候,我不想离开母亲,可是还是被扯入皇宫。我进宫第一天见到太子哥哥,他哄着我,陪我玩了一下午的游戏。后来因为没完成太傅布置的功课,被父皇罚站。我呀,就是喜欢他,为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有机会跟他好,我却不可以?”
安茹顿时面色铁青:“糊涂!”
白薇薇顿时目光盈盈:“他是太子也好,太后娘娘让他当不成太子也好,我都喜欢他。母亲,女儿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我当不了他的正妃,就当个侧妃,当不了他的侧妃,就做他的通房,就是做他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就胜过去侯府做侯夫人。”
安茹冷冷说道:“你自然不能跟他好。”
她眼神慢慢的有些悠远起来:“幼时我与容鸳是手帕交的好姐妹,后来她入宫为先帝妃子,一路恩宠居然逼死前任自己做了皇后。而我嫁入白家,成为白家妇。后来先帝身死,因膝下无子故而要挑选一个宗室皇子过继。那时候陈王殿下,也就是当今的陛下寻上我。他那时候无权无势,比起其他的人差得老远,也是没法子了,只求我替他跟容太后搭线。之后一番筹谋,陈王殿下也当上了夏国皇帝。可最后享尽一切尊荣的却是那陈家女儿,而不是我安茹。”
安茹转身看着白薇薇,看得白薇薇一颗心砰砰的跳。
“陛下自然应当于我有愧,他为了说动我提及昔年旧情,不顾他为人夫,我为人妇,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他自然素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知道若要女子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就是成为他的女人。你道你为何能入住皇宫,得封公主?区区一个将军之女,就算父亲忠烈,原也不至于此。你怎么没见别的臣下之女,能有如此殊荣?”
白薇薇颤声说道:“母亲,求你别这样子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陛下登基为帝,却没有如他所言他为王我必为后,反而我入了庵堂,让他口中素来不屑的陈家女为后。不过他毕竟于心有愧,故而将女儿接入宫中。我一个将军寡妇,陛下前脚封了我夫君忠烈之名,总不能后脚就纳了我这忠烈之妻,这岂不是让全天下的笑掉下巴。故而我与他的女儿,只能是白将军之女。薇薇,这也许全天下的女子都能嫁给王曦,唯独你是万万不能的,你是他的亲妹妹啊。”
安茹的话如一道惊雷,打在每个人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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