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城皱眉，思考各种可用的办法，反复推敲后，把关键放在了穆卿扬身上。

对穆卿凡来说，穆卿扬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可以为穆卿扬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么，对穆卿扬的一切都会敏感。

长长叹了口气，起身打开门。

门外，穆卿扬敛眉不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禁闭的门，仿佛这样就能看见屋内发生的一切。

看到宁白城打开门，暗淡的眼眸亮了亮，抑不住心切地问：“白城，她怎么样了？”发现宁白城眉头紧锁，眼神歉意地望着自己，悲哀绝望铺天盖地袭来，让她的心一瞬间枯萎碎裂。

悲恸无言。

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穆家掌权人，不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穆氏总裁，只是一个爱人不知何时能醒的可怜人。

宁白城看了虞潇一眼，上前抱住穆卿扬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拍了拍她的背，说：“我一个人不行，需要你配合。”抬眸看到虞潇眼里没有醋意只有担心，轻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没事。

门再度关上，穆卿扬跟着宁白城进了屋，看着没有变化的穆卿凡，一直徘徊在眼眶里的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

宁白城轻拍她的肩膀，无声安慰她。

几分钟后，穆卿扬的情绪平复，转头问：“需要我做什么？”声音有些沙顿。

“你照我说的话，一句一句说给穆副总听……”

宁白城让穆卿扬靠近穆卿凡的耳朵，按照自己的指示一句一句说给她听。

一番尝试，效果并不明显，准确的说，是没有任何效果，生命体特征平稳如常，心跳没有任何加速。

穆卿凡安静地睡着，她听到了穆卿扬的声音，很想回应，可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黑暗，她不知道声音从哪个方向来，似乎就在耳畔，又似乎在遥远的天际。

声音断断续续，但越来越清晰，在黑暗中游荡许久犹如失忆孤魂的穆卿凡，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仰头声嘶力竭地呐喊：“穆卿扬——”声音回荡重叠，似乎冲不出这片黑暗，而卿扬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她是不是……再也不会醒了？”穆卿扬轻抚穆卿凡的脸颊，短短几日，如许消瘦。

宁白城摇了摇头，“按设想，她应该能听到你说的话，可是从反应来看，似乎没有……”

“那继续试。”穆卿扬的眼神悲伤却坚毅，“白城，我不能放弃她。”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她可以一遍一遍地说下去，直到卿凡听到为止。

“也可能，她听到了你的声音，但是太过虚弱，无法做出回应。”有多种解释，但都不是放弃的理由，而是坚持的动力。

穆卿扬握了握拳，俯身靠在穆卿凡的耳畔如刚才一般又将那些话说了一遍。

宁白城从不相信什么一夜白头，可当穆卿扬耳鬓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片一片变白，从一小络变成一大络，终于知道，染白头发的除了残酷的岁月，还有大悲大恸的情绪。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沉，衬得那些白发愈加刺目，门外的人在耐心等着，门内的人，毫不知累地在穆卿凡耳边重复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

“歇一歇吧。”宁白城揽住穆卿扬的肩膀，柔声劝说道：“天都黑了，先休息吃个晚饭。”

穆卿扬看了眼旁边的监测仪，摇头拒绝：“她大脑的活跃度已经降到低点，多拖片刻，我怕……”后面的话，她不愿意说出口。

宁白城叹了口气，起身。

穆卿扬似想到什么，凑近耳边，轻轻说了五个字。

许是这五个字奏效，也许是穆卿凡的反射弧太慢，直到这一刻穆卿凡才有了反应，在宁白城和穆卿扬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道：“卿扬……”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新文不知道写啥，暂时准备填隔壁那个师徒坑，你们会看吗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