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跟杨氏说她当时出了事,好不容易从火坑里头爬出来,不料这家伙口口声声说爱她,有多在乎她,却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来,害得她差点掉下去摔死吧?
对这事安荞到现在还耿耿于怀,总觉得顾惜之口是心非,心里头没有嘴上说的那么在乎她。
只是那件事情安荞从来不提,顾惜之自己也因为心虚,所以一直就不敢提起来。
偏偏这种事情越是藏着掖着,就越是过不去。
安荞逗弄着妹妹,只是僵了僵,头也不抬地转移话题:“小妹她叫什么名字,都忘了问你了。”
提到小闺女杨氏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眉开眼笑道:“你关叔他说要换回祖宗的姓氏,你妹妹她如今姓木。没出生前你关爷爷就说了,若是生了姑娘就叫木槿,生了小子就叫木锦,差不多的调子,只是字不一样。”
安荞笑道:“木槿挺好听的,感觉比关槿要好听一点。”
杨氏不由得嘀咕:“你咋跟你关叔一样的说活,娘倒觉得关槿要好听一点。”
安荞又转移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弟弟,安谷那个没良心的跑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如今我是连一个弟弟都没有,你赶紧把身体给我养好了,再给生个弟弟来。”
杨氏闻言一阵羞恼:“你把你娘当成猪不成?一胎又一胎的,哪是想生就能生的,这还得……”
安荞打断:“别提猪,你可一点都比不上人家母猪,要知道母猪一胎可以生十二个,你也就一胎一个而已。”
杨氏:“……”
得了,啥也不说了,先揍这死丫头一顿再说。
杨氏撸袖就要揍人,心里头就觉得肯定是安荞的嘴巴不会说话,脾气不太好,所以才会跟顾惜之闹脾气。
这么想着,打人的力气又大了点。
安荞抱着木槿一个劲地躲闪,可房间里就这么大一点地方,还得防着杨氏不小心把小人给打着,躲了一会儿就嗷嗷叫了起来。
“我说娘你现在长本事了啊,打人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我跟你讲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咱有话好好说,别老动手动脚的,一点都不温柔贤惠……”安荞本想劝杨氏停下来的,谁想越说杨氏就越来劲。
安荞脸都黑了,停下来把小人往前一递:“打啊,来打啊,打死她啊!”
杨氏一把将小闺女抱了过来,瞪了安荞一眼:“熊孩子坏了心眼,蔫坏蔫坏的,小槿她是你妹。”
你妹!
安荞:→_→
“娘亲你这样很偏心眼,小心我不认你了我跟你讲!”安荞一本正经。
杨氏先是顿了一下,之后又一巴掌抽了过去:“不认拉倒,老娘现在有你妹,不稀罕你了。”
安荞:╮( ̄▽ ̄”)╭
“我离家出走!”安荞一‘怒’之下跑了出去。
杨氏还想去追,结果小闺女饿了,哇哇大哭了起来。
等把小闺女给喂饱了,杨氏突然一拍脑门子:“瞧我这脑袋,刚还问这死丫头跟小惜的事情呢,咋就突然忘记了呢。”
至于安荞所说的离家出走,杨氏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自个的闺女,那点尿性还是很了解,自然知道安荞不会真离家出去。
换句话来说,就算是真离家出走,肯定也会说一下。
杨氏没指望能把安荞留在家里,就是黑丫头与大牛也没指望能留下。杨氏与一般普通人不一样,接触过的东西让她知道,这个世上是有修仙的存在,而她的两个闺女都已经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小小的上河村,又或者说是丰县,很难留住他们的脚步。
如果可以杨氏也希望儿子安谷也跟着一起修炼,毕竟姐弟三打小那么的亲近。可想到儿子那酷似安铁柱的性子,杨氏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小闺女,杨氏低头看了一眼,一脸慈爱。
若是可以当然也要,只是不能的话也不会去强求,毕竟那条道需逆天而行。
不过就如大丫所说,再生个儿子就好了。
一想到儿子自然就想到安谷,杨氏眼中闪过担忧,不知儿子在京城怎么样。
却不知安谷现在已经不在京城,正在回上河村的路上。
才不过十一岁的安谷,现在就跟个乞丐似的,衣衫褴褛,面黄饥瘦,哪里还有当初在丰县时养的那般圆润。
其实安铁柱还算是疼安谷这个儿子,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书又念得很好。只是容月虽然姓容,却容不下安谷这个半道冒出来的便宜儿子,并且在得知安铁柱曾有妻儿时,更是发了一通脾气。
最后容月还是承认了安谷,并且要养在身边,安铁柱听着别提有多么的高兴。
可容月哪有那么好心,把人养在身边不过是想把人给养废了,又或者是找着机会弄死弄残。
作为堂堂容国公最受宠爱的小女儿,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继室的身份,倘若这继子没有跟着回来,或许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偏偏跟了回来,那么安谷于安铁柱来说,那就是原配生的长嫡子,比自己的儿子身份还有高贵一些。
这不是戳她容月心窝么?不把人弄死都要对不起自己。
要说跟着安铁柱到京城时安谷还是很高兴的,被带回京城的时候住的是郊区的房子,只是没几天就被带到容国公府。
容国公府的富丽堂皇,让得安谷的眼睛都要被迷了去。
开始的时候安谷也很担心,毕竟安铁柱当着他的面就与继母吵了起来,那一架吵得特别的凶。
不过安谷也只听了个开头,后面的就没听到,因为被人给带走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安谷就被人带到了继母那里,起初安谷有些悚这个继母。
只是相处过后安谷觉得好奇怪,这个看起来十分高贵美丽的继母竟然很温柔,再也不见昨日的疯狂,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蔼。
安谷甚至在想,等自己长大了,也要娶这么一位高贵又美丽的温柔女子为妻。
然而初初那几天都好好的,到了后面的时候安谷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尽管被富贵迷了眼睛,可安谷仍旧记得自己到京城来是做什么的。
是安铁柱说京城里名师多,随便拜一个都比在丰县的强,所以才决心跟来的。
可到了这里以后,容月并没有让安谷念书,若安谷说要念书,容月则用极为温柔的语气对安谷说,作为参将的儿子,没必要那么辛苦。而且年纪也不大,可以去找人玩,比如去遛鸟,斗蟋蟀,又或者干脆去赌场。
除此以外还有体贴的,竟然给安排了通房丫头。
乍开始的时候安谷惊呆了,觉得继母实在对自己太好了,什么都为他着想。可自打看到继母在督促才六岁多的弟弟念书,稍微有念不好就要受罚,安谷就感觉到很不对劲。
恍惚间还记得自己是来念书的,想着自己已经玩了好些天,便又将书本捡了起来。
然而被继母看见后愤怒扔掉,还说一群下人都是恶奴,欺负他这个大少爷,要全部乱棍打死。
安谷哪里见过这等阵象,忙解释是自己要看书,与下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继母并不听解释,一心认为是奴才欺主。
最后见他实在爱看书,就很体贴地把书给换了,还换了好多回来。
他高兴打开一本来看,感觉很是不对劲,又翻开另一本……
到最后安谷一脸懵逼,不是小黄书就是春宫册,要么就是一些奇怪的杂志。
正在他很是纠结的时候,出去出公干的爹回来了,发现他看到的书后勃然大怒,连一句解释都不听,就抽了他一顿。
之后再去小书房的时候,发现里头的书又换了,换回来原来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