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互相打量了一眼, 然后默契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

程言引着众人进了系统探测到的地下仓库, 随着一阵沉闷的响声结束, 厚重的金属门封住了出口, 所有丧尸都被拦在了门外。

洛应的手掌在门上按了按，感受了下金属门的坚硬程度, 转头对程言说道:

“这地下仓库的门建造的这么结实，里面用来存储什么的？”

“这原本是个保险库。”

时双刚把昏迷的柳娇放在角落, 听到程言回答立刻四顾起来，可惜，除了门口这块被手电筒照亮的空间, 其他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根本看不出什么。

“银行建立的？”

“不像, 这里面空间很大，格局复杂, 更像是ZF使用的。”

不等程言开口, 蓝误生就率先开了口。

程言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很大？”

“我们队里有一名精神系异能者，他的感应范围是五百米，却没有探测到这地下空间的边界。”

跟在蓝误生后面有四个人, 三男一女, 都是异能者, 蓝误生说的那个精神系异能者就是队里唯一的女性——初鸢。

在蓝误生的示意下，初鸢将她的发现说了说, 包括这座地下仓库的体积, 大体格局, 特殊之处等等，毕竟躲避地点是洛应这边找到的，他们捡了便宜总得在其他方面出点力气。

根据初鸢的描述，这座地下仓库一共三层，三层并不平齐，越往下越小，如同一个倒立金字塔，每一层又被分成不同区域，以走廊连接，更具体的情况初鸢就感应不出来了，只能靠他们亲自去探查。

可以确定的是这仓库格局相当复杂，复杂意味着多变，多变意味着危险。

“这个出口已经被外面的丧尸潮封死了，暂时无法使用，不知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有，就在最下面一层。”

没想到程言会突然冒出这一句，所有人都是一惊，随即露出几分喜色，能避开丧尸潮离开无疑是最好的。

“队长，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不忙。”

蓝误生看向洛应，他们现在是两队人，要怎么行动得协商才行，而他看来，对面做决定的应该是洛应。

虽然洛应没有异能。

洛应扫了眼正在给李安泰治疗的李欣欣，沉吟片刻说到:

“还不知道仓库里面有什么危险，现在大家都有一定消耗，不妨休整半日恢复体力，也好等我队友醒过来，如何？”

蓝误生没有意见，于是众人就地坐下休整。时双跑到对面和初鸢套近乎去了，李欣欣陪着昏迷的李安泰，柳娇同样昏迷着，于是周围只剩下洛应，连成绪，和程言。

程言拿着手电筒顺着墙壁摸了一圈，似乎要仔细检查一番才放心，完了之后靠在墙上开始发呆，完全看不出异能被废的样子。

洛应走到程言身边，状似无意的提起。

“你对这一带很了解？”

先是武器库，又是现在的保险库，连另一道出口在那里都知道，洛应不得不怀疑程言普通大学生的身份。

程言撩了他一眼，对他的装模作样十分不屑。

“我是个黑客，只要是有网络的地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洛应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见状，程言嗤笑了一声。

“洛应，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若是没有连成绪，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最后一句是附在洛应耳边说的，其中不乏威胁的意味。

洛应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转头对着连成绪所在方向勾了勾嘴角，接着说到:

“不可否认的是，借助外力也是一种本事。”

换句话说:老子凭自己本事嫖的男人，怎么就不能仗势欺人了？

程言听懂了他的意思，当他是故意炫耀，心里一堵，语气也带出几分恼意。

“没想到在人前装的目下无尘，不可侵犯的洛应，实际还是个只会爬男人床的贱人。”

洛应的神色淡下来，但他向来不喜欢骂战，所以只是冷冷的扫了程言一眼。

“你不惧连成绪说明你有依仗，但你同样没有除掉我，说明你的依仗并不是没有限制的，或者代价太大，由此看来，这份依仗并不一定是你自己拥有并且自由控制的。同样的是借来的实力，程言，你是怀着怎样盲目的自信自认为高人一等的？”

“就算我现在杀不掉你，你迟早也会死，只这一点你就永远及不上我。”

程言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会死了？洛应眼底划过一丝思索。

“再强大的事物也有毁灭的一天，何况是你。”

诚然，如第五空间这般庞然大物都有崩塌的时候，何况区区一介凡人，真不知道程言那里来的自信，洛应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程言，转身朝连成绪走去，只是心里始终有不解:

第五空间……为什么会毁灭呢？

……

“怎么了？”

连成绪发现洛应回来后心情低落，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个凡人欺负你了？”

洛应摇了摇头，难得主动给了连成绪一个拥抱，头靠在连成绪胸口，虽然那里没有心跳，却让他觉得莫名安心。

连成绪受宠若惊，忙不矢揽住洛应的腰。

“饿了吗？想吃什么？”

洛应摇了摇头。

“那睡一会儿？”

洛应继续摇头。

“那你……”

洛应深知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连成绪。

“如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用你，如果我为了利益毫不犹豫的舍弃你，如果某一天我们兵戎相见，你当如何？”

连成绪沉默了片刻，安抚的摸了摸洛应的头发。

“不会到那一天的，如果到了，我甘之如饴。”

其实，连成绪在系统空间见到洛应第一面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和洛应的相识不是偶然，也知道冥族自古的秉性

——自私，无情，贪婪。

洛应得了连成绪的回答，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角落里突然传出微弱的声响，洛应看过去，发现是柳娇醒了。

柳娇头发散乱，脸色很白，看到周围环境的时候她愣了一下，随即就一声不响的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你没事吧？”

头顶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柳娇身体猛然一颤，惊恐的抬起头来才发现是洛应。

“没，没事，我没事。”

说话的时候柳娇不自觉将衣袖拽紧了。

洛应皱了皱眉，递了一个馒头给她。

“吃点东西吧。”

“谢…谢谢。”

等到洛应走开，柳娇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盯着手里的馒头发了一会儿呆，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来。

洛应当她是惊吓过度，并没有多想，一旁目睹全过程的程言却从系统那里知道了真相。

随后程言从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借着身体的遮挡往里面扔了一颗药丸，然后大大方方的捏着矿泉水走到柳娇面前。

“光吃馒头怎么行，喝点水吧。”

“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