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在心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假装不经意间回头看一眼,只看一眼,说到做到!
他回过头——
男人站在月光下,清冷冷的光照下来,在眉骨下方留下一点阴影,一向冷漠没什么表情的眉目,却在此时带着些笑意看他,仿佛早就等他回头的这一刻。
余泽觉得自己简直已经不能呼吸了,更别提脸不脸红的问题。
赵修平手放在他颈侧,漫不经心地摸了摸他的耳垂,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低哑地问:“回头干什么?”
余泽:“……”
他妈的!着了他的道了!
他立刻打掉赵修平的手转身:“别废话了快点走吧,明天天亮还要集合——”
身后没有脚步跟上来,走了两步,余泽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内心挣扎着转过身。
还是原来的位置,那个人就站在月光下笑看他,英俊得一塌糊涂。
最后,他还是忍耐不住地走上前去,仰起头与对方接吻。
明天天亮的事情,等明天天亮再去想吧!
这里部队离开的时候,应该把大部分武器都带走了。
昨天他们草草在仓库转了一圈,只找到一些看不出全貌的大型设备,其余的枪支武器都没有见到。
这些大型设备到底是干什么的,具体天亮后才能看清。
赵修平醒来的时候,余泽还在沉睡,在梦中不时地发出一些焦躁不安的呓语,像个小孩儿似的翻来覆去。
赵修平半靠在他旁边,轻轻拍着他,他才勉强好一些。
余泽一直不知道,其实在wata的时候,自己也这样做过。只不过那时候余泽的梦魇更加严重,根本不可能发觉。
于是后来余泽开始依赖自己,睡眠开始变得平稳的时候,赵修平也心知肚明。
自己身边的男孩儿依然是个孩子,本能的寻求保护。
在他心里自己就像是个护身符似的,离得近了才能安稳,离得远了就开始焦虑。
赵修平从来没想过居然会有人这么全心全意地信赖自己——以至于后来每每面对他的时候,赵修平都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有些惶恐了。
他与余泽相差太多,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真挚的重量。
所以后来到行知小学后,赵修平甚至还松了一口气,心中既放松又带着些微的怅惘,觉得余泽总能找到另一个支撑他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
余泽又翻了一个身,在他臂弯里蹭了蹭,嘟囔了一句:“困死了。”
赵修平轻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传到了余泽身上,他拍了拍余泽的屁股:“快起床了。”
“啊!”
余泽立刻一蹦三尺高,脑袋咣唧撞到了头顶机器的铁架,但是他连看都不愿意给赵修平看一眼有没有受伤,捂着脑袋呲溜一声就蹿没影了。
留下赵修平站在原地发笑。
果然还是个小孩儿。
之前看他拿着安全套吊儿郎当在自己面前晃,还以为他胆子多大。
过了一会儿,从仓库深处传来余泽明显不自然的声音:“喂!你过来看看这玩意儿!”
仓库的面积很大,等赵修平过去的时候,余泽已经开始绕着那辆长相有点奇怪的车打转了。
赵修平:“这是什么?”
余泽特得意地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手搭在高大的车轮子上说:“应急硬质机动路面。”
赵修平没听懂。
于是他继续解释:“就是铺路用的。在低承载能力的地方铺设临时路面,我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
这儿有两辆,能铺二百多米,我估计部队之前救灾的时候用过,以后我们也能用。”
赵修平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