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很不开心。肯定是你,难怪他们都说你……”
“说我什么?”
刘薏苡大囧,刚刚她差点把听到那些说他冷血之类的话给吐出来,幸好……她扶着胸口吐气,“哎呀,反正你不要给她派那么多的工作嘛!”
杨瑾维知道她想说什么,也不跟她计较,“小孩子道听途说的。”
“哎呀,三哥你倒是答不答应嘛!”刘薏苡紧紧地跟着他追问。
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刘薏苡!”
刘薏苡头皮发麻顿住脚步,转头乖巧的答道,“妈,我这就回来。”
杨瑾维已经走出几步远,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说,“赶紧回去,不要老是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
“哦。”刘薏苡不甘不愿的往回走,心里叹息道自己真的罩不住何凌宵。
周末何凌宵就接到樊迪的电话,说周二杨瑾维将要去缅甸。然后同行人当中就有她。樊迪问何凌宵要身份信息需要办理出境证。
如果是别人,可能一时半会还真拿不到出境证,杨瑾维总是有办法。
何凌宵问樊迪,“你去吗?”
樊迪在电话那边叫到,“我倒是想呢,我的身份是中北这边的员工,上次杨先生带着我已经算是破例了。”
“能不能不去?”何凌宵明知道不可能还是要问一问。刚刚樊迪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说是因为玉石石材厂那边的事情,她作为设计师要了解用来做设计的玉石的特性。
樊迪在那头笑,“凌霄,你就不能表现得高兴一点,要是换做是其他的女员工早就毫不掩饰的跳起来了。还要推辞,甭傻不拉几的让人眼红。”
何凌宵想她才不是那些花痴他的女人呢。
不过她能暂时离开几天也好。也许离得远了些心情就好了。
然后她又听到樊迪在那边叫她,“这次是国航的班机,杨先生不喜欢吃飞机餐,你最好在下飞机入住酒店后,第一件事就是帮他叫上餐点。第二件事就是帮忙收拾行李。要随时检查他的口袋巾和领带搭配的颜色,手绢要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外套里,袜子和贴身衣物不要送酒店洗衣房洗,……”
“等等……”何凌宵叫停了樊迪的啰嗦,这些好像不关她什么事情,“樊秘书干嘛跟我说这些。”
她已经隐隐的觉得脑仁发疼。连彬他们拿来做什么,还有也许杨瑾维应该带上一个小助理什么的。
“因为这到了缅甸后面杨先生生活上的事情都应该你负责啊。其实杨先生也不是很难伺候的。”樊迪安慰她说,“杨先生平日里很少让人靠近他,他也不喜欢接触工作以外的女性,你习惯了就好。”
然后樊迪又如数家珍般把应该注意到的事情跟凌霄交代一番,最后说,“我看我还是把这些都一一罗列清楚,给你发到邮箱里。记得查收哈!我先挂了。”
何凌宵怎么都觉得樊迪最后一句话带着解脱的轻快。难道是因为重新找到一个接替她繁复工作的职场菜鸟,所以才会如此高兴。
她好像已经预见自己几天出国工作的艰难。
亚热带原始森林,黑乎乎的土地孕育一群皮肤黝黑牙齿雪亮的人群,脸上奇怪的黄绿色颜料;五彩缤纷的筒子裙,艳丽的罂*粟*花,戴着银色大耳环、叼着大烟筒子面皮如同枯树皮老妇,头上扎着蜡染头巾的婀娜少女,夹着大脚趾的拖鞋男女老少,挂在竹竿上叫卖的金黄色芭蕉,沿街叫卖的野山蜂蜜,满山跑的黑色猪,种在半山腰的玉米,密集的甘蔗林,清澈的山涧,独特的鲜花宴……
这里有最密集的赌场,澜沧江从来云南进入缅甸就叫被做湄公河。这里有最质朴也有最险恶的人心。曾经遍地的艳丽罂*粟是这个国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这些就组成了一个叫做缅甸的一幅独特的风景。
在酒店里修整了一天,然后他们便上了几辆吉普车。何凌宵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位于缅甸穷山恶水之地,所以她脚上蹬着的是高跟鞋。
驾车的是当地的一名叫做刚的男子,他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通过连彬跟他的攀谈何凌宵得知此人是采石场的负责人之一。在半路上经过一处集市杨瑾维说,“何总监去买一瓶饮料。”
何凌宵只好叫停了车,跑去路边店铺买饮料。
等饮料递到他手上,他的眉头又开始皱起,“热的?”
何凌宵见他的表情,好像又预见到那次买咖啡的结局。
其实不是热的,是因为在缅甸的这个季节紫外线强烈,又快到中午时间温度颇高,所以导致塑料瓶里的饮料温度比常温高出一点。
“是因为天气缘故。”何凌宵之前听樊迪交待过说boss大人出门在外喜欢喝一点汽水之类的。正好她刚刚买的是印着缅甸文字的橘子味汽水。
“何总监也知道天气热。”他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又酷又拽的摇摇头,“连彬!”
连彬正等着他这句话呢,“杨先生我这就去。”
何凌宵气不打一处来,坐上车。
之后这一路倒也算是消停了,因为boss大人一直在听他们前面的人讲话,何凌宵干脆拿出耳塞把耳朵给堵上,一边听歌一边看外面的风景。
这一路经过了三处集市,两处河流,然后是密林走了约莫两公里的路程就到了他们杨瑾维所购买的玉石采集场。
四处都是砂砾,何凌宵脚上的鞋子还真不适合在这里四处走动。
有两次差点摔倒,还是连彬把她给拉了一把。最后一次摔倒的时候周围没人,她听到了裙子的撕裂声。
然后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
这一声撕裂声,让何凌宵多日来绷着心底的那根弦给断了。她拿出电话看着上面从昨天开始就有的几十个未接来电发呆半响,然后在电话号码跳出来的时候选择接听。
杨瑾维他们在距离他数十米的地方正在看刚刚采集下来的原石。
几个人兴致勃勃的围在一起对那堆的原石进行讨论。
何凌宵也看到属于杨瑾维眼里的湛湛目光,最后那湛湛目光从石头上挪到她身上变成了晦暗不明。
然后他淡淡的把目光移开,继续跟着他们说话,只是那眉头再难舒展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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