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彬让人等在外面,他走近背对他立在落地玻璃的杨瑾维。
背影挺直,孤寂。一副勿近的样子。
只听得他冷声道,“给他点警告。告诉他下次若再犯我手上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他左乎修长指节上面夹的一支烟,烟灰积了一截,在他抬右手喝酒的时候烟灰抖落在乳白色地毯上。
他好像喝的有点猛。一杯酒下去,他猛然捂着胸口咳嗽起来,直咳得背脊僵硬微弓。
连彬连忙接过他手上的酒杯。语带担忧,“杨先生……”
杨瑾维冲着他摆摆手,语气很不好,双眼阴翳,抬手指着门口处,“你怎么还不走?还不快去。”
连彬皱着眉头离开,他手上杯子里之前应该是威士忌。
自从杨瑾维胃病屡次发作,杜青春多次警告不得果,后来那次差点躺医院里头,他在饮食方面就讲究了些,更别没有如此这般喝酒。
连彬跟门口的保镖说,“看着点别让人靠近他。”
何凌霄情绪稳定了温立涛才打算带着她离开。
她的包包还在包房里面温立涛进去给她取。走廊的那一头,她看到连彬等人先带着那两人个人离开。
周正东在C市是有名的地痞流氓,很多人都知道他爷爷在上个世纪令人闻风丧胆的背景。这些年尽管他们家已经洗白,但是私底下还是有很多暗黑的交易。
何凌霄不由得为杨瑾为担心起来。
这样的情绪一直到她上车的时候到达临界点。地下停车场一角有重物坠地和拳脚相加的声音。
她知道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发生什么事情。然后她听到连彬慢吞吞的说。
“以后长点眼睛。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好像是怕对方听不见,“以后不要打何小姐的主意,杨先生说如果心有不甘,尽可放马过来。”
“你告诉姓杨的,今天拆我的台。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周正东有种虎落平阳苍茫。
“周总应该听说了我们杨先生现在的影响力。要是实在不相信的话你尽可以按照你自己想的去做。当然,我肯定要奉劝周总一句审时度势量力而行。”
“我周某人不是被吓大的。”
……
凌宵早知道在这个城市有很多暗黑的角落。一听很多人口口相传这些事情。今天还是第一次经历。
背脊发凉,眼睛看着那一个角落。
杨瑾维今天晚上帮了她,肯定给自己的下了大麻烦。
他好像总是在自己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放在身侧手被一双温暖的手覆盖。
“宵宵……”温立涛现在心里深处一阵难过。杨瑾维再一次帮助了凌宵。而自己好像总是处在无作为的状识。
以前的何凌霄是何等的依赖自己需要自己。现在他却扮演的一个旁观路人甲。他觉得自己好像要失去她了。
何凌霄回过头来。她苦笑着说,“立涛,我好像又给杨先生惹麻烦了。”
这意味着她又欠了他一分。
何凌宵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眼里染着担忧,这份担忧上看到的人心里狠狠拉扯了一下。
温立涛收回手,转开脸启动车,“宵宵,我现在很担心你。这件事也怪我不应该在上次走投无路的时候去找姓周的。”
“不,说来这个事情都是我的错……”何凌宵喃喃自语。惶惶不安中那卷翘的睫毛如蝶翼般抖动。分外楚楚可怜。
如果不是她弄丢了项链,后面就没有这些麻烦。
“这个时间尽量单独减少出门。我会找两个人跟着你。”温立涛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现在他急欲想在她面前找到存在感。
何凌霄好像还能闻到之前那种让人窒息的怪味儿。这样的经历她不想再经过一次,点了点头。
等她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中紧紧拽着一条亚麻灰的手绢。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条手绢从何而来。
灰色作底配乳白方格,轻柔透光。有淡淡的切维侬,依旧是冷香。切维侬代表骄傲自我,它在另外一个含义是固执的爱恋。
其实杨瑾维很多时候就像一个十八世纪英伦贵族。他有他的骄傲和固执。衣服袜子手绢纸只用固定几个牌子。在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用手绢的年代,他仍然坚持。
这一晚上何凌霄很晚才睡觉。躺在床上愣愣看着天花板。迷迷糊糊中梦到自己被凶神恶煞周正东追杀,温立涛在关键时刻出现了给自己挡了一刀,胸口汩汩地冒出血液……她摇着他蜷缩在地上身体使劲叫他的名字。
然后他看她,那张脸又变成杨瑾维的面孔,他面孔狰狞,“你做出这个鬼样子做什么我还没有死。不要老叫错名字。”
他又在叫她鬼样子。可是他浑身都是殷红色,她没心思跟他计较。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凌宵挣扎着从梦中醒来,胸口位置心跳仍旧泊泊的,她坐起来发了会呆才出门去洗漱。
孟诺见她脸色不太好,“吃完饭。花几分钟敷一下眼睛。昨晚没睡好吧。”
“就是做噩梦了。”她咬着鸡蛋老老实实的回答。
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一件事,折身去阳台。
孟诺正好收拾完厨房,她见凌宵手上拿着一条手娟,诧异的问。“这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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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当2016变成2017,宝贝们有没有跟藤子一样满满的感慨啊……提前跟大家说一声元旦快乐!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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