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前一后的刚刚跨进寺庙的大门,就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迎面走来,本来都还好好地,结果其中一个人看凌霄的眼睛发直到直接撞到一颗老松树上,然后和那男孩子一起的同伴哈哈笑起来。
佛门清静之地……李芳菲心里突然烦躁得厉害。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何凌宵长着一副沾花惹草的脸。
所以在她被一个灰衣沙弥迎进禅房觐见一位大师的时候,根本没让凌霄跟进去。
凌霄呢,大概还是知道还不知李芳菲的不快源于何处。反正她也不喜欢猜,她也乐的自己等在外面。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大殿后面的小院子,此处幽静,小小的偏殿里就只有一颗如同巨伞似的古松,从上面的铭牌可以看见这棵树与这座千年古刹同岁。树干斑驳皲裂,树枝粗壮枝叶稀疏。垂老老矣的姿态盘踞在这一座禅意气息深重小院。
古松下面的石凳子铺着一个用布编制而成的圆形蒲团,她走过去坐上了去。百无聊赖的开始打量所在的环境。
周围的雕梁画栋,木格子门窗上黯哑的一层薄纱,那袅袅的茶香从禅房里透出。外面像是常年都存在的雾气袅绕,有些湿寒。她恍然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副画卷中,温立涛的电话进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上面的稀疏枝叶切割得乱七八糟的浅灰色天空,一边和温立涛说话,温立涛告诉她现在刚刚得空就给她打电话。
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她心里有说不出的舒坦,他总能让她觉得自己很重要。刚刚在李芳菲那里得到的忽视的愁烦就因为他的一通电话而变得无影无踪。她就听着他跟自己说他都做了些什么,她偶尔低低的回应一句。属于恋人间的喁喁细语由着电流传递,这样的时光好像就停滞下来。
也许是袅袅禅音使人心绪安静,渐渐眼珠子发酸,眼皮疲软起来。她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连小沙弥给她端茶放在桌子上她都不知道。
杨瑾维在偏殿的入口处就让连彬等人等在外面。然后他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去见寺庙的主持贤尘大师,大师年事已高一般人不得见。说到他能见这位大师还是源于多年前外公在C市的时候和大师常有往来,两人都喜欢品茶和下棋所以相谈甚好。四年前他过来这边以后遵照外公的嘱托偶尔给大师弄点国内最好的茶叶。
偏殿的院子还是之前他来的那个样子,只是树下坐正一个撑着下巴的女孩。
女孩梳着一条乌黑油亮的马尾,一只莹白的素手托在下巴上,好像是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那马尾就随着她这轻微的动作在肩头一撩一撩的。那一下下,盯得看得久了就像是柔软的发梢挠在心口。
她面前搁着一杯青花瓷盖碗茶,他怀疑如果她动作再大一点的话就会直接把头砸到盖碗茶杯上。
居然有人跑到这里来睡觉了?
如果她砸到脑袋又与他何干?
他慢悠悠的转开视线,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