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夏筠又回到了那个在生死炼狱的时候。

“阿无，你撑住。你给我醒着，听清楚了吗？！”莫夏筠抱着怀里瘦小的人儿，大吼。生怕她会就这样永远睡过去。

“筠儿姐，你……你听……我说。”念无有气无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莫夏筠此时根本就没办法思考，带着乞求的语气。“不，我现在不要听，我不要听！你乖一点，等我们出去了，你再跟我说好不好？”

在她们身后的是研究人员的追捕，枪击声“笃笃笃”萦绕在耳边，冷兵器几乎占据了整个空间。

“筠儿姐，我这一生，能够和你相识，已经……已经很幸运了。虽然我不能跟你一起逃出去，但是，我能最后为你做点什么，我……我很高兴。”

念无断断续续说着，“出去过后，好好……好好生活。”

莫夏筠感觉心脏刺痛，哽咽道，“不，不，阿无。我们一起出去，我们说好的。一起看外面的世界，你不要……不要丢下我。”

“阿无，你撑住，还有一段路程。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筠……，代……替……我……好好……好好活下去。”说完，念无感觉自己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沉重，缓缓地阖上。

莫夏筠看着前方十几米的出口，那道光亮从来未有过的耀眼。带着希望的光亮照耀着她灰暗的世界，她没有发现她身下的人早已颓靡。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怀里的人已经离她远去。

走到门口那一瞬间，莫夏筠停下脚步，轻轻将怀里的念无置于地上。一丝不苟地帮她整理着凌乱的衣裳，手指慢慢擦拭着她那脸上干涸的血迹。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阿无，等我清理干净这里了，我们再一起出去可好？你先休息一下，别再调皮了，待会记得醒来，等我叫你。乖~”

莫夏筠起身，等待着后面人的到来。骤然她身边刮起一阵风，泼墨的长发飞舞在空中，带着凌厉的杀气。

“怎么办，我好像想杀人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