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却好像并没有听见,她哭的更加伤心,情急之下嘴里居然喊出:“厉承晞,救我。”
厉承晞身子一震,是因为这是今晚她第一次喊出自己的名字,而且叫声那样恐惧、惨烈,仿佛真的曾经经历过什么。他不敢再乱动,只是吻着她,柔声喊:“随意,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不知是他的举动令随意感到了心安,还是那语调给了安抚作用,随意终于安静下来,然后睁眼再次瞧着他。
“我是谁?”他柔声诱哄着问。
随意皱起眉,那模样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认真瞧过才回答:“厉承晞。”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怎么欺负你的?”他问。
随意想了一下,似乎在衡量他值不值得信任,然后才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是个很丑的男人,他摸我这里,还撕了我的衣服。”
话音刚落,厉承晞脸色一下子变的阴鹜:“还有呢?”
随意看到他一下子变脸,突然害怕,动手要推开他:“你好凶,我不要跟你说。”
厉承晞的怒意其实不给她的,是因为那个男人,着急地抓着她的肩问:“是谁?”
他一定杀了他!
“走开,走开,你是坏人,你不是哥哥,也不是厉承晞。”他弄疼了她,她开始不安,所以动手推他,情绪也变得激动。
厉承晞也意识到了,她还是酒醉的,正是因为酒醉才会无意识跟自己说这些,否则恐怕连电话都不会给自己打一个。
心里再次又爱又恨,却还是耐着性子调整情绪诱哄,问:“欺负你的人是谁?又怎么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随意突然害怕地抱住他,模样也很委屈:“我泼了他酒,他让我舔干净,还让我给他换衣服。”
厉承晞忍着心头的翻涌,尽量不让情绪露出来,问:“你给他换了?”
随意摇头。
“那你最后怎么脱的身?”他又问。
随意却不再回答,只是抱着他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
厉承晞爱怜地吻了吻她的发心,知道她累了,便哄她躺在床上,并帮她盖上被子,说:“睡吧。”
睡着了,那些欺负她的人,他都来收拾!
她却拽着他的衣服,看着他的眼神小心翼翼,道:“一起睡。”
厉承晞本来早就已经没了那方面的放心思,可是她看着他的眼神太过楚楚可怜,这句话一出,只觉得身体里轰地一声,有什么被决堤,又有什么被点燃。
“好。”他声音暗哑地应着,脱了衣服与她躺在一起。
身体相贴,她像一直灵活的小鱼偎进他的怀里。或许是因为从前的习惯,总之身体相拥的十分契合。而且她喝醉了,根本也安静不下来,总是忍不住扭来扭去,只蹭的他心猿意马,自制力越来越差,最后干脆翻身压住她。
“既然睡不着,咱们就做点别的吧。”他也饿了很久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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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丰台市还是下午时分。
随着一架国际航班降落,穿着及踝驼色风衣的年轻女子从甬道走出,脚下的高跟鞋急促地敲击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清脆的声响,虽然略显突兀,人们却在看到是道靓丽的身影时,眼中充满惊讶。
邓波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副墨镜,露出的脸上线条紧绷,显得凝重而行色匆匆。
“邓小姐。”出了机场大门,便有司机迎上来,并帮她拉开车门。
邓波儿上了车,司机顺着高速一路往市区开去,她则打开随身的平板浏览最新的娱乐资讯。目前最热的自然还是随意的新闻,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随意简直任他们随意糟蹋、污蔑,越看心越往下沉。
刚刚下机时就给随意打了电话,一直不通,只好转而打小可的,也是过了很久才有人接起。
“我警告你,随小姐根本不是那种人,你们如果再敢乱写,我告你信不信?”对面传来小可气愤的声音,显然也是对媒体的骚扰不胜其烦。
“小可,是我。”邓波儿说。
“波儿姐!”小可听到她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邓波儿却没有心情安抚她,只问:“随意呢?”
“随小姐…我也不知道,她只说出去两天,让我帮忙照顾阿姨,可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小可说。
医生说张桂兰的情况并不算好,她就怕有个万一,随意又不在身边。
“阿姨还在住院?”邓波儿又问。
报纸上只简单提了随意的出身,有记者过去采访发生冲突,养母生病,并没有写太多。
“嗯。”小可应。
她简单了解了下那边的情况,又安抚了小可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车子下了高速,司机问:“邓小姐,我们先去哪?”
“医院。”邓波儿回答。
她到的时候张桂兰正醒着,看到她话都说不清楚,只让邓波儿好好照顾随意。
“放心吧阿姨,有我在。随意不会有任何事。”邓波儿一再保证。
待她睡了,邓波儿才向小可具体了解了现在的情况,因为这时候不管是随意这边,还是公司、媒体的动向,都没有小可给她的信息来的真实。
可无论是张桂兰的病情,还是公司对待随意的方式,还有随意现在的处境,都让邓波儿越听心越往下沉。
随意依旧联系不上,邓波儿便给她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自己回来了,一切都有她在,让她不要忧心,然后叮嘱小可继续照顾好张桂兰,这才去了经纪公司。
大楼下倒是已经没有了那些示威的粉丝,随意的海报却被撤了下来,正折的乱七八糟地塞在垃圾桶里。
“邓小姐,你回来了?”有人见她现在走廊里,忍不住打招呼。
职员很热情,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映在邓波儿的镜面上,却令她觉得十分刺目。因为整个公司的气氛,仿佛并没有因为随意的事受到丝毫影响?
为什么?
随意虽然红起来的时间不长,可也算是公司目前最赚钱的艺人之一了,出了那么大事的,公司竟没有丝毫紧张感。
邓波儿没有理她,直接抬步到了顶层。
彼时几个高层正在开会,只听外面突然传来秘书急切的声音:“邓小姐,你稍等一下,我先进去通报一声。”
伴着秘书说话声音的是她脚下清脆的高跟鞋声,接着会议室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邓波儿出现。
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老板和几个高层,还有公司两个出名的经纪人在。
“呦,我说这么大动静呢,原来是我们的邓大经纪人回来了。”其中一个道。
平时他们就为了自己手底下的艺人,抢公司资源抢的头破血流,这会儿好不容易看到她栽了跟头,自然少不了要看笑话。
“有你动静大吗?听说随意之前签的节目和代言,现在都让井恬上了。”邓波儿反问。
“井恬上了是不假,可谁让随意不争气出了这种事呢?我们也是救场,不然已经都签了合同,难道还让我们公司等着赔钱吗?我们可是好心。”那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恶心嘴脸。
“波儿你也是老牌经纪人了,手下红人多是好事,可有时也要顾及的过来才行。”另一个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