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特别是贝内特太太——被她们彻彻底底的无视了,她们甚至拒绝与她同处一室,尽管表现的极为含蓄。宾利先生对两个姐姐的行为没有任何感知,兴致勃勃的和贝内特先生讲述着他对舞会的各种想法,经过一番郑重其事的寒暄和恳请后,贝内特先生代表全家接受了内瑟菲尔德的舞会邀请。
他们离去后,贝内特太太亢奋的尖叫着——这是宾利先生特意为她女儿举办的宴会!为了她的大女儿简!噢!这真是太荣耀了。
那晚的内瑟菲尔德不消说,自然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可以说宾利来到朗伯恩后举办的第一场舞会让绝大多数人感到满意。人们都感激他的慷慨和热情,觉得当晚的消遣真是舒心惬意极了。
除了伊丽莎白。
她很遗憾的没有瞧见自己一直想要再会的威克姆先生,还和冷得像块冰的达西先生再度不欢而散。
而这,并非是让她最痛苦最难堪的一件事儿。
她被求婚了!
被她那个草包一样的柯林斯表哥。
她的表哥几乎是用一副你需要感恩的口吻,自命不凡的向她求婚!
伊丽莎白的脸几乎立刻就烧红了。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可惜柯林斯先生的脑回路明显和她不再一个等级上,自认为表妹只是害羞的柯林斯先生几天后再次对伊丽莎白表达他的爱慕——
伊丽莎白焦头烂额,又一次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被获悉的贝内特太太好一通恐吓威胁,这时,她的父亲站了出来。
”——伊丽莎白,我亲爱的女儿,你即将面临一个不幸的抉择。从今天起,你要和你的父母中的一个成为陌路人。你要是不嫁给柯林斯先生,你母亲就永远不再见你了,你若是嫁给柯林斯先生,我就永远不再见你了。”贝内特先生对被他妻子威胁的女儿说,他显然不乐意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在他看来一无是处的表侄柯林斯。
而他旗帜鲜明的立场也让心中本来就定了决心的伊丽莎白大感安慰,她快活的点着头,连简收到宾利小姐的来信,说他们全家都去了伦敦也无法让她为简感到不快。
“我就知道爸爸会站在我这边,”伊丽莎白私下对简说,“谁会乐意嫁给那样的人呢,他在内瑟菲尔德的舞会上简直丢大人了,达西先生一点都不待见他,他还一直围在身边献殷勤,哦,只要想到他竟然是我的亲戚我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柯林斯先生自以为伊丽莎白高攀了他的行为极大的伤害了一颗对婚姻和未来充满向往的少女心,伊丽莎白的语气里是难得的刻薄。
简对伊丽莎白孩子气的模样感到又爱又怜,她耐心的安慰憋屈难受的妹妹,利用手里的信转移话题。姐妹俩很是就宾利先生是否还会回来,简和他还会不会有希望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
这一切自然和玛丽没有一丝半缕的联系,自从那晚的异变后,她所有的心神都被手上的月亮手链吸引了,哪里还有心情关注其他。
“……这条月亮项链只要集齐了能量你就能再次获得一个二选一的机会——请放心,这两次选择都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留在这里继续生活,而你集齐的能量我们也不会收回,它会变成另外一种能量反馈给你,算是我们失误所给予你的补偿。”
脑子里再次将那个虚影所说的话过了一遍,玛丽摩挲着缀在手链上的小月亮,无意识低喃,“……留在这里继续生活,”她哑然失笑,“怎么可能?”
“玛丽表妹?你也在这里散步吗?”
矮树林里,突然冒出来的柯林斯表哥让玛丽游离的思绪归位。她奇怪的看着眼神有些飘忽却坚持站在她面前的柯林斯先生,心里猜测着他要和她说什么。
玛丽和柯林斯几乎称不上交集,她待在她的房间里盼望着每一个月圆的日子,他殷勤的追求着她的二姐姐,参与到朗伯恩的社交中,忙得像求偶的雄峰一样乐不思蜀。
“请原谅我的冒昧,”玛丽纳罕的看着柯林斯表哥的额头开始有细细的汗水泌出,“亲爱的玛丽表妹,您能拨冗和我聊聊吗?”柯林斯先生微微躬身,朝着玛丽摊开了手心。
面对柯林斯突如其来的殷勤,玛丽倍感意外,但她还是接受了对方的邀请,把手放入对方伸出的手掌心中,在矮树林里的一个树桩上坐下来——柯林斯很体贴的在树桩上垫了一块蓝布格子手帕。
待玛丽坐下后,柯林斯在玛丽难掩惊愕的注视中单膝下跪,“玛丽表妹,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您可能会觉得突然,也可能觉得冒犯,但请看在我一片赤忱的份上,请听我述说……”
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的玛丽小姐表情空白的看着滔滔不绝讲述着对她倾慕的柯林斯表哥——他看她的眼神炙热的简直可以点燃干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