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萧哭笑不得,他不过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他又素来不重视这样的口服享受,又怎么会准备茶?不过山间清水多的是,便起身出去,用竹筒给她盛了满满一竹筒的泉水。
回屋递给她,“给,这是山间的清泉里打来的。”
那少女也不嫌弃,接过来就凑到嘴边喝起来,看来确实渴得紧了。
竹筒有些粗大,她喝的又急,便有几点水珠顺着她的唇角滑下来,映在她脸上雪白的肌肤上,晶莹透彻,也越发衬得肌肤娇嫩。
唇红齿白,竟是说不出的惊艳。
凌萧也心中不由微微一动,竟生出几分绮念。连忙将杂念排出脑外,掩饰地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进来齐云宗的?”
那少女怀中的银狐登时得意地挥舞着爪子,发出“唧唧”的声音,倒像是在邀功一样。
果然见那少女拍拍银狐,“全仗着小白了,我混进一队归山的弟子里,嘻嘻,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我!”稍顿一顿又忍不住哼道:“不过你们齐云宗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到处都有人守卫。”
凌萧无语。
齐云宗好歹也是这齐云山脉一带的最大宗门,戒备自然森严。能被人偷偷溜上来,已经是很罕见的事了,自然也不可能任由她在宗门里自由转悠了。
想了想,便又开口问道:“那,你怎么还留在山上?”
这是凌萧的心里话,原本以为她早该下山离开齐云宗了的,谁曾想到,竟然还滞留在了山上。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入夜之后,视线虽然会变差,但山上的巡逻戒备也会变得更加严密,因此她反而更难下山。
却不料那少女登时露出沮丧的表情,悻悻地道:“山下那只秃毛鹰回来了,我出不去了……”
凌萧不由失笑。
登时明白过来,这少女之所以能够混入齐云宗来,必然是靠着那银狐的幻术神通。
而她口中的“那只秃毛鹰”,想必说的便是齐云宗的那只护门妖兽,凫鹰。相传这只凫鹰,可是四阶顶峰的妖兽,距离突破到五阶,结成妖丹,只差一步之遥。
四阶顶峰的妖兽,实力已经相当于筑基八层九层的修士。单论修为,甚至犹在司马殿之上,后者才筑基七层而已。
以这凫鹰的实力,想要识破这少女的幻术,确实并非难事。
凌萧虽然判断不出这只妖狐的具体境界,但从刚才的交手来看,最多也就相当于练气四层、五层的弟子而已。自然就无法瞒过一只四阶妖兽的耳目了。
当然,毕竟这凫鹰已经在齐云宗百余年,修为又精深,身份地位之高,已经几乎不逊于宗门的长老,自然不可能用来守护宗门、做这些杂役了。
只是它平时便在云湖中休憩而已。
而云湖,就在齐云峰山脚下,紧挨着云谷,扼守着齐云峰的登山之路。任何一人想要登山,都必须从云湖上经过。
这凫鹰每隔几日,总会离开栖息的云湖,去猎杀一些妖兽果腹。
这少女想必恰好便是趁着这个空档,混进了齐云宗来。但想离开的时候,却恰逢凫鹰归来。有这么一只四阶妖兽守在云湖里,这少女自然就无法离开了……
面对这样的情形,凌萧当然也没有办法。只能等那凫鹰下次外出觅食的时候,再送这少女下山了。
那现在面临的问题是,该怎么安置这个少女?
原本让她和凤仪住在一起最好,但凌萧虽然大着胆子把她留了下来,却也不愿再把凤仪牵扯进来。一则,她毕竟是私入齐云宗来,自然惊动的人越少越好;二则,虽然觉得这少女纯真可爱,但擅闯宗门,却是可大可小的罪行,又怎好牵连到凤仪?
是以凌萧虽然无奈,反复思量好,还是觉得把她留在自己屋中,才是最好的办法。
夜色已经渐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凌萧将屋内的蜡烛吹掉,外面月色如钩,银辉透过窗子间的缝隙洒了进来,隐隐可以看到远处山间的雪色。也因此,视线并不怎么受到影响。
凌萧扯过一块草垫,盘膝坐下,对那少女道:“你睡床上吧。”
饶是他问心无愧,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跳也不由加速了几分。山间的深夜中,山风透过窗子吹进来,隐隐有些寒意。那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怀抱着银狐,衣袖随风微微拂动,竟让人一时注意不到她的年纪,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姿。
虽然他也感觉很疲惫,但怎么也不好跟她抢竹床的,只好强撑着起来,打算闭目打坐一夜。
而这少女直到此时,才意识到,竟要孤男寡女的,独处在一室之中。
饶是她年岁尚小,性子又天真烂漫,也不由俏脸染上一层红霞。屋中登时就多了几分暧昧旖旎的气氛。她已经懵懂地明白了些男女之防,虽不是十分清楚,却也隐隐觉得,这样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有些不妥……
但想想夜间齐云宗的巡逻守备更加森严,外面肯定无处可去;而且她也又困又累,实在是很想躺倒床上,好好睡一觉。
一面是干净的竹床,一面是外面的危险,少女也不由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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