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金刀门金壁辉煌的大厅,轻轻一步踏出,已飘出数丈,落到一个小院子的中间,踩到一片坚硬而又有些咯脚的石子地。这段时间以来苦心钻研林晓雨轻身功夫中的秘诀,他的身法早已今非昔比,虽然如此,单论奔跑的速度,却还是比不了田伯光,更是远远不及武功盖世的左冷禅。
可惜,我要是学全了这路功夫,只怕世上轻功能比的了我的人也就不多了,战斗时闪躲攻击,进退趋避的本事,更是要极大进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更不知道,如果见到他,他是不是愿意教自己功夫。
虽然当初分手时对此人有些敌意,可是现在事事扑塑迷离,实不知他到底是敌是友,如果能学到他的武功的话......要知道他的功夫,可绝不会是只有轻功的。
一出门,便觉事情有些不对,来的时候天空本来是一晴如洗,既使夜间,借着星光和城市中到处都是的灯光,也是处处一片光明,可是现在竟已阴云密布,同时间感到脸上一凉,一滴雨水已经打到了额角。
再奔出的十余步,越过几道院墙,雨滴已经越来越多,渐渐的连绵成一道道雨丝,交织成漫天的雨幕,转瞬间瓢泼大雨已经倾泄而下,天地间狂风呼啸,呜呜的回响,便好似周围到处都是成群的洪荒异兽,在那儿不停的悲鸣,随后便见天边一闪,却照亮了本来已十分昏暗的院落。
这一切本都没什么特别,可是本来大好的晴天,转眼间却变成了雷电交加的暴风雨之夜,那么快,那么狂,却还是有些奇异,林平之心中有那么多的记忆,都不记得何时曾有过这样的情形。
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电光一闪的瞬间,已经见到三个人直迎过来,三把雪亮的长剑,在闪电之下灼灼生辉,林平之一见这来势,便知这三人武功个个不在五岳剑派掌门之下,三人同使一路林平之根本不认得的剑法,显然也是一起练功,配合极佳的人。
此时的林平之功力武功比之在衡阳时早已强横许多,虽然凭真功夫单挑尚未必能保证赢这些人,但神剑在手,便三人联手他也不惧。
可要命的是他根本没时间和这三人纠缠,他冲出去的那个方向是敌方核心,这既是冒险,却也是兵法,依林天雨前世研究的孙子兵法的原理,最强的地方,有时会转为最弱的地方,当对方所有人像一个钳子一般包围过来时,直向前冲,那本来应该敌人最核心的方向,反而会没什么敌人。
可若和这三位剑客稍微多交手的几秒,再有敌人聚来,自己就完了。不敢和这三人纠缠,林平之一招“流星飞堕”直扫出去,这招式原是林家辟邪剑法中的一剑,但现在辟邪剑法内力渐成,也已开始是真正辟邪剑法的招式了,一剑扫出,端的是威力无比,又是变化无穷。
三人心知他招式厉害,更知他手中那把剑的可怕,个个将手中剑挥起,舞的滴水不入,全无空档,这一下防守严谨,招数之中自是无隙可乘。殊不料林平之这么凶的一招,竟却只是虚招,他哪里想跟这三个家伙纠缠,只是想要溜走罢了。
三人各自一剑舞完,才发现对手竟已跑到了自己身后,可这三个家伙一线排开,便如道屏风般横在林平之面前,却不知他怎么过去的,是穿过他们过去的,还是绕了个圈子过去的,可怎么想也不太像。
但三人久练剑术,出手既快,配合又佳,随即已转身出剑。林平之本已将踏出圈外,但对方剑招继至,却不得不又出剑抵挡,唉,要是我学全了那路轻功,只怕现在早就已经溜走了,根本都不需要和这些碍事的家伙打。
可现在还是非战不可,唯一的好处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面对这三人的方向,已经在包围的外围了,只要能抽身闪开,随时可以调头就跑。
再发一招“有凤来仪”,这却是他练的最为熟极而流的一招,这招式本来就是华山剑法中的厉害功夫,从他手上使来更是凶横无比。可这次出手,其志仍不在伤人,还是要迫对方退避守御,以让他好有机会逃出去。
可三人此时却已不上当了,他们武功既高,互相之间心意想通,趋避进击都是井井有条,很稳妥的便接下林平之这一剑,其中一人一把剑指向林平之右肩,这却是要把他拖入缠斗,林平之一时仍是无计可施。
可这一剑之间,林平之立时发现,对方并不想杀死他,甚至有些害怕杀了他的成份,果然还是像上回一样,心念一动之间,立时一招“鹤翔紫盖”狂攻过去,这是从徒弟手中学来的,却是衡山剑法中一式强横招式。
这一招攻出,对方立时又被逼退了半步,可三人配合无间,进退趋避都十分完善,真如附骨之蛆,要想在三两招间甩掉,却谈何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其实根本不算事的事,刚才那道闪电的雷声,终于传到了,十分响亮,正是那种最响,最脆,最凶,最狂,能让有心脏病的人吓的突发心肌梗塞的那种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