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一片死寂，众人都沉默不语。

慕容清然脸色很是苍白，站在程丰年身旁，欲言又止。

三长老暗暗叹息了一口气，目光在程丰年和慕容清然身上流转：“师徒两人，一个忍让退避，一个锋芒毕露。”

甄瑜冷冽的眼神散发出一点点光芒，而后又沉寂下去。

程丰年说完，转过头，一脸笑意地看着执剑长老，道：“执剑长老，您说，对吧？”

执剑长老脸上的寒意肉眼可见，若不是处在大庭广众之下，身为清风剑宗众长老之首，他真恨不得将程丰年一掌拍死！

“老夫乃堂堂宗门执剑长老，岂会言而无信？”

执剑长老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刚才上擂台的时候，他还真未想过要兑现承诺。程丰年虽然胜利了，不过就是一名童子而已。段紫涵虽然失败了，她的资质却是不容置疑的。

他原本想私下里通过对慕容清然施压，从而让程丰年放弃。毕竟，在他眼里，一切做主的只是慕容清然这个师父。慕容清然性格好忍，逼迫一下立马会放弃。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打破他算计的，竟然会是这个年仅七八岁的幼童！

看着程丰年满脸稚嫩的笑意，执剑长老感觉胸口憋着一口气，重重地哼了一声，甩了一把衣袖，扬长而去。

待执剑长老离开，三长老叹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一眼胡须，对程丰年道：“程丰年，你也真是忒大胆子了，竟然敢这么给执剑长老下套！”

“三长老，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程丰年忙不迭地笑道。

三长老又好奇好笑地看着程丰年，最后目光停留在慕容清然身上，道：“你徒弟年纪堪幼，然性格太过成熟，突出。如今你们师徒两人都已成为我清风剑宗的内门弟子，你这个做师父的，还需要好好管教他才是。”

慕容清然连忙称是，程丰年也感激地行了一个礼。这个三长老和执剑长老不一样，程丰年从他的话语和举止中能够感受到那一丝善意。

段峰抱着段紫涵已经离开，看台上的众人也已经散去，慕容清然站在擂台上，看着自己的幼徒，揉了揉他的脑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家。”

“师父，我有些累！”

程丰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开双手。

慕容清然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走到程丰年身前，蹲下身体：“上来吧。”

程丰年躺在慕容清然的背上，看着他的长发，感受着他后背的宽阔，吃吃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的年纪比师父还要大些，可是师父却比我还要成熟。”

“你笑什么，徒弟？”听见程丰年的笑声，慕容清然疑惑道。

程丰年答道：“师父，徒弟在想，师父其实是个暖男。”

“暖男？”慕容清然不解道。

程丰年摇了摇头，将小脸贴在慕容清然地背上，道：“师父，徒弟真希望你能够陪着我一起成仙，一起看尽整个天下。”

“为师会尽力的。”慕容清然轻笑道。

程丰年扬起小脑袋，认真道：“师父不要食言。师父，徒弟成仙之后的天下和世界，只有和你一起经历才有意义。”

“嗯，徒弟，为师真的知道了。”慕容清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道：“徒弟，你真的长大了。”

四年后。

清风剑宗，断天涯。

断天涯是清风剑宗掌门卓武君居住的行宫所在的第一主峰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