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指了指宋臧天病房的方向说:“屋看看宋师父啊!”
我猛然吸了一口气,对着川子说道:“宋臧天现在处在昏迷中,我去看着他就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川子诧异地问:“我,我有什么可忙的?”
我眉头一索,说道:“你忘了我刚刚给你说的啦,你赶紧去陪陪孙倩倩去吧。”
我把话题又扯到了孙倩倩的身上,川子立马脸色又涨红了起来,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该到宋臧天的病房,还是如我所说去找孙倩倩。
看着川子窘迫的样子,我忍住笑,推了一把川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去哈。相信我的没错。”
川子挠了挠后脑勺,一转身,就朝医院外面跑去,一溜烟的功夫可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盯着川子的背影,笑着笑着,却又有点笑不出来了。
于是叹了一口气,朝宋臧天的病房里走去。
我在宋臧天的病房里,守了大概个把小时,他在醒了过来,微微欠了欠身子,对着我问道:“高阳,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今天手术,我过来看看你。”我回答说。
宋臧天轻轻笑了一声,说道:“从那天咱们从淮北县城回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异样,一直不敢告诉你,没想到昨天晚上病情复,让你撞个正着。”
听到这话,我心里微微一震。
再想到那一天从淮北县城回来,我把宋臧天送到村口,告诉了他师父的离开的事情,他一脸的淡然,没有表达自己的任何态度,我开始有点恍惚。
那一天回来的时候时候,天已经很晚,由于宋臧天住的村子正在迁拆中,不过他还没有搬离。村子里黑灯瞎火的,连个路灯都没有,我只是透着车里的微弱灯光,只注意到他的一脸的平静,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
那一晚,宋臧天朝村子里走的时候,我见他有点磕磕绊绊,当时还以为,是因为拆迁,路上又些许的碎砖块。
难道,那一晚他就已经病,为了免得我担心,却还装作一脸的平静如无其事的样子,当他朝村子里走到的时候,也不敢回头,行动已经有些踉跄。
如果真的如我这样想,那么那一晚,他是怎么度过煎熬的病的这段时间的啊。
昨天晚上,在我坚持要带他来医院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他说:“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这说明,这个“忍”是他经过多次的病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想到这,心里开始有点难受,这么说,是我误会他了……
“是不是从淮北县城回来的那一天晚上,我把你送到时,你就已经病了?你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并不是不为师父离开的事情难过,而是怕我知道你病的消息?”
我问了一句,只想得到宋臧天一个肯定的回答。这样,即便让我愧疚自己这几天是误会宋臧天了,也不想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一个不念师父恩情的小人。
宋臧天听到我的问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沉默了好长时间。
我也一直沉默不语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末了,他才缓缓地说道:“师父已经离开了,我又中了毒,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不想让你觉得,你不仅没了师父,现在又多了一个没用的师兄。”
我听完这句话,一下子沉默了。
我傻笑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情。”
宋臧天看着我,突然眼睛开始泛起了泪花,有点哽咽地说:“师父离开,我怎么会不伤心,我十二岁就跟着他,他养了我几十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中午的时候,我刚刚替宋臧天买完午饭回来,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把手里拎的饭菜放到宋臧天的身边,然后拿起电话走到了窗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面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先生吗?我是王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