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在返程的高速路上,我晕厥之前,师父在黄符里面惨叫的声音,于是问道:“师父,那一晚在高速路上,听到你在黄符里面痛苦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我就是一只阴魂,这捉鬼人的血,对阴魂来说,也是个大忌。那一晚你受伤,鲜血浸湿了我寄居的黄符纸,我当然会痛苦万分,好再是小沫把黄符打开的及时,要不然,我不知道要在黄符里面熬到什么时候呢。”
我顿时心里充满着愧疚,说道:“真是对不起啊,师父,让你受苦了。”
师父摆摆手,说道:“对了,你把打鬼鞭捆在了范无咎的身上,没有你咒语,他是解不开的,估计,谢必安可能会带着范无咎前来。”
“谢必安也知道这事儿了?”我纳闷地问。
师父叹口气,说道:“谢必安给你的不是有一个阴司的通行骨牌嘛,你把血粘到骨牌上之后,谢必安就已经发觉了你可能出事了,于是火速的赶了过来。当时你已经昏迷,他只能先把范无咎带回阴司。”
看来这事儿,也是瞒不住了。范无咎被带回阴司之后,想必秦广王也肯定知道这事了,一连死掉了两个鬼差,不知道秦广王会不会大发雷霆,为了阴司的颜面,最后之罪于我,也再情理之中。
想到这,我心里开始有一点点的不安。
不过想到师父冒着被初升的太阳灼烧的危险,寻找宋臧天,并接回我和小沫的事情,我还是心存感激地说:“师父,谢谢你啊。”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别光谢我,你和小沫能够安全回来,是大家的功劳,连黑猫乐乐都功不可没,我离开之后,小沫趴在方向盘上沉睡过去,要不是乐乐一直在车里守着你们,我也不敢妄加离开,去寻找找人帮忙把你们运回来啊。”
我点点头,由衷的感激,我高阳今生能遇到这么多愿意帮助我的人。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川子带着一鸣回家休息,宋臧天专心去查找王青云的信息,师父也寄居进了黄符里面。
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突然感觉窗户碗面一阵阴风大作,房间里从地板上有升腾起一阵雾气,如师父所料,谢必安带着范无咎还是来了。
此时的范无咎依旧满脸的怒气,身上还被打鬼鞭捆绑着,捆绑的地方已经被蚀的皮开肉绽。
谢必安走上前,说道:“高阳兄弟,还请你帮忙解开范兄身上的打鬼鞭,这两日,可真是苦了他了。”
高阳兄弟?
谢必安这一个称呼,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微笑着说道:“我这几日过的也不好受啊。”
“范无咎兄弟性子比较暴躁,你们两位本没有瓜葛和利益冲突,何必这么敌对。”这时候谢必安当起了和事佬。
我心知,即便自己再怎么有能力,也不能和阴司为敌,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于是想了一会儿,对范无咎拱手说道:“得罪了!”
说完,默念咒语,直接收回了打鬼鞭。
打鬼鞭收回到我手里之后,我顺势把它装进了身旁的阴阳袋中。而范无咎少了打鬼鞭的束缚,活动了一下身子,伸展了一下手臂,脸上对我的怒火依旧没有消除。
此时谢必安笑道:“这才对吗。高兄弟不计前嫌,度量还是很大的。不如就把范无咎兄弟的哭丧棒也还给他吧。”
放都把他放了,范无咎却依旧冷面对着我,我心里也开始莫名的窝火,说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谢必安接话说道:“秦广王已经知道这事儿了,而且严重责备了范无咎兄弟,日后,范无咎兄弟肯定不会在难为高阳兄弟了。”
我咬咬牙,伸手从阴阳袋中取出哭丧棒,扔给范无咎。
可是谁曾想,范无咎接过哭丧棒之后,脸上愤怒的表情不但不减,反而增加,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目露凶光,直接朝我扑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