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从阴阳袋中放出在大北窑村村西口收的那几只阴魂,当时师父的面,按照宋臧天交给我的方法,把那几只阴魂逼到小沫身体里,喂食里面的七杀。
师父见状想要阻拦,可是他嘴角抖了抖,始终没有说出话。
在我放出的阴魂中,也有大壮夫妻俩的阴魂,我自然是不忍心把他们也喂食小沫体内的七杀。大壮夫妻俩见到我把阴魂一个个都逼到小沫体内,神情有些慌乱,相互挽着对方的胳膊,躲在角落里。
等我忙完之后,我转头对着大壮夫妻俩尴尬地说:“你们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大壮和我出事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我竟有这种能力,带着迷茫和错愕,有点结巴地问道:“阳……阳哥,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转身出了屋子,从小朱哪里把他们的孩子抱了进去,然后凑到他们身边事说:“你们夫妻俩已经死了,这个孩子,我知道你们肯定放心不下,你们再看一眼吧。”
大壮颤抖着轻轻拂过孩子的脸庞,一旁的师父连声呵斥说:“别碰这个孩子。你们既已是阴魂,就应该知道阴阳两隔,你们越是心疼这个孩子,越是对他不利。”
大壮急忙把手缩回去,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媳妇,愧疚和自责地一个劲的抽自己大嘴巴子。
“你们夫妻来好好再说说话吧,等会儿,把你们送到阴司,也免得你们做个孤魂野鬼。”我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师父也跟着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大壮夫妻俩发出嘤嘤的哭声。
川子和大壮也算是有些交情,如今看到大壮夫妻俩双双变成了一只只阴魂,心里也是不好受,问道:“大壮夫妻俩,你们怎么处理?”
我望了一眼宋臧天,对于请鬼差这种法式,我是没本事的,宋臧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把他们交给阴司鬼差吧,那里也算是他们应该去的归宿。”
说着宋臧天就开始招呼川子和小朱准备东西,在茅屋外摆了一个供台。
大壮夫妻俩在屋里抱头哭了一阵,之后,飘飘忽忽地来到我们跟前,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说道:“阳哥,我们夫妻俩求求你,一定要替我们照顾好孩子。”
旁边的大壮媳妇也附和地哭着说:“是啊,是啊,我们求求你了,生前,我对你态度不好,请你不要介意,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孩子。”
我忙把大壮夫妻俩拉了起来。
大壮搂着她媳妇接着自责。说是不该不顾他们娘俩,不该好吃懒做,嗜赌成性……
从大壮的自责声中,得知,那天小八爷把大壮辞退之后,就带着那两万块钱逍遥快活去了,最终花天酒地也在赌博中输了个精光,当晚他醉醺醺地回家的时候路过大北窑村村西口,着了那几只阴魂的道,和他们在一起码牌赌命,结果被阴魂勾了魂魄。
适逢大壮的媳妇束手无策,被白方圆钻了空子,这才来了一出让我运送大壮的肉身。不过关于白方圆的究竟有哪些目的,至今,我还没有完全弄透彻。
看到大壮夫妻俩一心想把孩子托付给我,我自然要接下。
尤其大壮媳妇的死,跟我脱不了间接关系,是我愧对这么孩子,让他成了一个孤儿。
我应承下来,大壮夫妻俩又连连对我磕头。
即便大壮再怎么不务正业,大壮媳妇对他再怎么抱怨连连,可当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这夫妻俩去还是一心放不下孩子。
宋臧天在外面把供台收拾妥当,请来鬼差王麻子。
大壮夫妻俩依依不舍地望着孩子,被王麻子用锁链困了起来。
可是王麻子做完这一切,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李重山师父的阴魂,问道:“不知这位老人家是?”
宋臧天连忙回答说:“这是家师李重山。”
王麻子听闻,忙给师父行礼道:“久仰李师父大名,今日能有幸见到李师父,也是我王某人三生有幸。”
师父微微一笑,对王麻子躬身还礼。
王麻子眉头一皱,问道:“问一句不当问的,不知李师父为何如今变成一只阴魂了?阴司那边可没有李师父去世的消息啊!”
我们听到王麻子这么说,顿时心头一惊。
可是这时候师父却微笑着说:“不瞒你说,我还有三年阳寿,如今是被歹人所害,抛尸荒野,阴魂囚于此地。”
王麻子唏嘘了一声,然后拱手说:“李师父捉鬼降魔几十载,美名远扬,我在阴司也早有耳闻。眼下李师父竟受到如此对待,我一定禀明阴司,还李师父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