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爸突然走到窗户跟前,把窗帘拉开,哭丧着脸说道:“我对不起你们,就当我死了吧。”
我顿时火冒三丈,四处望了望,在不远的地方看到一个灭火筒,于是扔掉手里的拐杖,转身跌跌撞撞地朝那个灭火筒走去,当我举着灭火筒朝窗户边走去的时候,川子一下子明白了我要干什么,马上上前去抢我手里的灭火筒。
在和川子的争抢过程中,我瞅准时机,直接把手里的灭火筒朝那扇窗户砸了过去。
一旁的小沫赶紧蹲下来闪躲。
只听哐当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玻璃破碎砸到地面上的声音。
正在不远处抽烟的两个保安闻声赶来,看到破碎的窗户,面面相觑,骂了一声,“他大爷的,现在麻烦大了。”说完怒视着看着我们吼道:“我说你们几个是不要命了。这是小八爷的底盘,你们也敢胡来。不是说好了见一面吗,怎么现在他娘的连窗户都打碎了。”
川子也有点生气地问我,“高阳,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我没有理会川子,只是对着房间里的老爸厉声问道:“反正,窗户我是打破了,现在,你走,还是不走。”
我老爸看到我腿上的石膏后,没有回答我,而是快速走到窗户前,双手搭在破碎的窗口上,探出头,碎玻璃划破了老爸的手掌,不一会儿就染红了窗台,老爸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眼神里充满和凶狠地问道:“阳阳,你的腿怎么了?是不是小八爷把你打成这样的?”
老爸这么一问,我的心立马就软了。我如此愤怒地对待他,他却一点不生气,却关心着我的伤势。
小沫把我爸的手从窗台上的碎玻璃上拿开,解释说:“叔叔你别担心,高阳是出车的时候不小心撞护栏上了,跟小八爷没有关系。”
我和老爸都被情绪控制着,只有川子还算理智,上前问我老爸,“高叔,你到底怎么得罪小八爷了。为什么把你关在这个地方?”
话题引到这,老爸摇摇头不愿意回答,于是又回到屋里的床上坐了下来。
这时候,那两个保安已经用对讲机叫来了几个安保人员,说这里有几个人闹事。几个安保人员手持电棍,把我们三个双手用手铐烤着,拘谨在保安室里。
过了一会儿,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眼神扫视我们一圈,突然把目光定在了川子身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大喊了一声:“川子——”
川子抬头,脸上瞬间荡漾起了一抹惊讶的表情,也大喊一声:“班长——”
被川子称为班长的中年男子,赶紧上前一边给川子打开手铐,一边问道:“川子,你小子怎么也在洛川市啊。退伍之后,咱们有七八年没见面了吧。”
川子左右抚了抚手腕上被铐子勒出的勒痕,然后跟这个中年男人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之后,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快快,这是我的好兄弟高阳,这个是他女朋友小沫。赶紧快打开手铐。”
中年男人连忙给我和小沫打开手铐,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跟川子说:“没想到咱们七八年没见,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见面。”
川子大大咧咧地说:“这样才有纪念意义啊。”然后又对我和小沫介绍起了面前的中年男子,说:“这位是我当兵时候的班长,姓许,你们就叫他许班长就行。”
介绍完之后,川子和许班长两个人转着圈,看了对方很久,一会儿拍拍对方肩膀,一会儿捶捶对方胸膛,最后又拥抱了一会儿。这才应该是久别重逢该有的模样,长达几年在军队生活的革命情谊,只会在岁月的冲洗下格外的珍贵。
川子和许班长坐下来,寒暄了几句,我们得知许班长现在是帝湖国际的保安队队长。在得知我们的事情之后,许班长微微地叹息说:“高卫国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在一次送贵人的时候,出了一点岔子,让小八爷陪了事主50多万。小八爷特别生气,说让高卫国要么赔完钱滚蛋,要么就要在这替他工作一辈子。”
我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心里愈发的沉重,我不知道我老爸到底是怎么想的。赔钱就赔钱,大不了把全家人的积蓄全搭进去,也你能不回家不辞而别,让家人担惊受怕啊。
小沫有点心疼地说:“我看叔叔在这生活的一点也不好。她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实情啊。”
许班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小八爷虽然把他关在那里,但是也交代过,一日三餐都由保安队派人给他送过去。不过估计他心情也不好,很多时候,送过去的饭菜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也不愿意出屋,只有这边有送贵人的生意时,他才出来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任务。”
“没事的时候他也一直躲在屋里吗?”我很不解地问。
许班长点点头,“虽然他门的上钥匙在保安室,但是他的窗户可以自己随意打开,可是我们也没见过他出来过。我觉得他现在心态上出了很大的问题,也不愿意跟人交流。”
“他完全可以自己跳窗户逃出来啊。”川子也很纳闷地说。
“呵……”许班长轻笑一声,“一听你们就没孩子呢,我有一个3岁的女儿,我子现在感觉,我的命都可以给她。你们可以想一下,如果高卫国逃出去了,小八爷赔这50多万块钱就这么算了吗?依小八爷的性格,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或者找到你们,接下来,小八爷会做什么,那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