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一周之后,清风派人派车接了徐姐出院,之后他又登门探望了一次。一个月后,清风再次派人派车,跟徐姐去了她联系的那家鉴定中心,做了鉴定。
眼睛的伤残定为了七级,盆骨的伤残定为了九级。两项合计,清风计算了一下,按照当时的赔偿标准,大概要十二三万元的样子。
之后便开始了长达两个月的赔偿标准谈判,大都是在电话里沟通的。期间免不了又听徐姐在电话那头哭了两次,清风也就心软了,最后清风让步,赔偿数额定在二十六万。
清风算算,保险公司那边同意支付十万元,医院那边已经垫付了五万元,还需要再筹集十多万元。清风已经找小赵谈过,让他承担三万元,还剩下七万多元。对于一年支出两千万元的公司来说,说难也不难,清风心中有了底,也就不再纠结此事。
选了个日子,清风提前跟法官也进行了沟通。法官见过的事情多,很奇怪清风为什么要赔这么多,清风笑笑,说了一句:那家人也不容易。
可心中又暗自苦笑:自己何尝容易呢?
庭前调解在法官的办公室里进行的,因为数额已经谈妥,且书面的东西也经过了双方的提前确认,程序倒是走得很顺利。看双方已经签字、盖章,法官说了一句公道话:“徐女士,说句公道话,他们赔你的这个数额,真是不少,我当法官这么多年,难得遇到这种好说话又大方的企业。”
徐姐笑着说:“清总是个有人情味儿的领导。”
听了这话,清风心中十分高兴,这话意味着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圆满了,后续的麻烦,可以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几个人从法院出来,徐姐跟她老伴打车回家了,清风一个人走回法院的北面取车,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疲惫,脚步沉重得几乎迈不开步子。
自己是不是病了?他想,又摇了摇头,想来是这段日子心事太重,有些累了,好在这事已经处理完了,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
想着,又似乎重新有了力量。
在这一年的冬天,清风有一回上街,居然偶然看到了徐姐,她正从菜市场买菜回来,经过了这半年多的休养,眼角的伤疤也淡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
“哎哟清总!”清风正打算转身装做没有看见她,徐姐却喊出了他的名字。
清风只好转身,笑着同她打招呼。
“近来怎么样了?孩子结婚了吗?”清风意识到自己前一句话错了,怕是又要勾起徐姐的不堪记忆来,再惹麻烦,赶紧补了一句,转换了话题。
“还行,就这样子吧,孩子明年春天要结婚了,九月份刚买的房子。”徐姐走过来,看起来想跟清风长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