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风和白春芳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上。他们按时上班、下班,不再谈孩子的事,仿佛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五十年,仿佛他不曾来过。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时间可以治愈身体上的伤口,也可以把心灵上的伤口隐藏得更深,更隐秘,直到外人无法窥探,直到自己也忘记了那埋葬之地。
三个月后,也就是那一年的春节前后,清风陪着白春芳去了妇幼医院。她的同学给她安排了最好的主任医生进行了检查,检查的结果跟吴医生预测的一样,白春芳患有宫颈机能不全症。
“不要紧的,下一次怀孕后记得及时来做手术,把宫颈扎上就可以了。手术很简单,保胎成功的机率是很高的。但是,从怀孕开始,我建议你就卧床保胎,直到预产期满。”主任自信地说。
从医院出来,清风开心地安慰起白春芳来。
“你看,我说没事儿吧,只好做好手术就行了。”
“你呀,懂什么?扎上就没事儿了?你以为我是个气球呀,扎上就不漏气了?”白春芳笑着反驳他。
“可不,连气儿都不漏呢,还怕羊水?”清风笑着说。
“可我要躺十个月呀,为了给你生个孩子,老娘要躺十个月哩!”白春芳假装生气地说。
“呵呵,可不是吗,要躺十个月呢,要不,咱不生了?就咱俩过,也挺好的。”清风故意打趣她。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不想给你生啊。将来老了生不了了,你们老清家可不要埋怨我不会生养!”白春芳假装认真地说。
“哪能呢,有你一个就够了,我看你呀,就像个小孩子。”清风摸摸她的头,坏笑着说。
“唉,不带占我便宜的啊!要不我叫你一声爹?看你敢应?”白春芳抓住清风的衣服,作出小女孩的表情。
“好,那你就叫吧,爸爸等着呢!”清风假装认真地说。
“好你个死鬼,老娘今天不收拾你,你不知道老娘姓什么!”白春芳作势要揪清风的耳朵。
“你不就姓白吗?噢,不对,你是我闺女呀,你姓清呀!”清风坏笑,抱着脑袋跑了。
一男一女,两个老大不小的人了,就像两个孩子,在大街上追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