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苏流芸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方远茹可没什么耐心和苏流芸婆婆妈妈，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她的床前，“哗”地一声将她的被子掀起来扔到地上，然后连拖带拽地把苏流芸从床上拎起来，像是对待破布一般将她拉到了病房的窗户边。

“表姐，你干什么？”苏流芸对她这样粗暴的行为有些畏惧，抖抖索索地问道。

“不是想死吗？表姐帮你一把。”方远茹手上一用力，苏流芸半个身子就到了窗户外面。

“不要！”苏流芸惊恐地叫道：“表姐，求你，千万别再用力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之前不是一直叫嚣着各种寻死觅活吗？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方远茹狠狠地说道。

当半个身子都悬在窗户外面，当冷风从脸上呼啸着而过，当死亡真实地摆在眼前的时候，苏流芸的心恐惧得缩成了一团，双手死死地抓住窗户的边缘，做着徒劳的挣扎。

“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还想不想去死！”方远茹的声音尖锐而冷厉。

“不——”苏流芸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身子忽然一轻，她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了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全是死而复生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