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郁桐的寒气不光杨光一吓,我也吓得大气不敢出一个,害怕……我害怕……害怕好不容易来,杨郁桐一怒之下把我赶出去!
杨光更是身体一缩,躲进伍熙婷怀中,伍熙婷安抚着,脸色不怎么好却陪着笑脸道:“郁桐你在做什么呀,杨光还小不懂事,吴妈,吴妈……”伍熙婷叫声有些着急,不一会,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中年阿姨,伍熙婷把杨光往吴妈怀中一放:“吴妈,带少爷另开一桌!”
“坐下!”杨郁桐话道:“今天年三十!”
杨光止住了哭声,抽搐地小声哭着,我更是空调气一吹,整个人昏沉,垂头不敢说话。?≠
临伯张罗端菜上菜,一时间,饭桌上无声,我闷头吃着白饭,夹着自己面前的菜。
蓦然一块从天而降,落入我的碗中,临伯慈祥地对我挤眼,我头垂更低了!
三十,年夜饭,我曾经跟杨凌轩说过,今年要跟他一起过的,他失言了,不过……能带他回家,在他家里过也是一样。
谨小慎微的吃完饭,伍熙婷带着杨光出去看烟花,杨郁桐盯着我,我坐在他对面,紧张的手脚不知道摆哪里好。
“你……”杨郁桐淡淡的开口道:“你很像文景年轻的时候,也许你能呆在杨凌轩身边的理由!”
像文景?
杨郁桐是说我像杨凌轩的妈妈凌文景吗?
我一下起身,跪到杨郁桐面前,声如抖糠道:“杨先生,我知道我不该祈求什么,但是杨凌轩他知道错了!他死之前一直说想求您的原谅!”
杨郁桐瞥了我一眼,“曾经,我想着你无非是爱杨凌轩的钱,跟他在一起五年,我去找过你之后,告诉他,想要护着你,必须回来接受我的事业,他愤怒的挣扎着,然后妥协了,我很高兴,认为你是一个特别的人,能让他回头!”
“可是……他回头了,也和我决裂了!我也知道,曾经我以为他有病,把他送去疗养院,让他受了很多折磨,可是……那个时候我只想他活着!”
“你说……裴小姐,他那么在乎你,你怎么就留不住他?他也没有爱上你?”
杨郁桐的话,跟刀子一样,凌迟着我的心!
“对不起……”
杨郁桐揉了一下太阳穴,“没有什么对不起,他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你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事情过了,就让它散了吧,你带着他走吧,我当没有他这个孩子!哪怕我曾经亏欠他的,他的那些钱,给你,也算对他的弥补!”
杨郁桐说完站起身,我连忙抱住他的小腿,“杨先生,那些钱我不要,杨凌轩给我的股份,钱,房产,我都可以不要,我都还给你,我只求你让杨凌轩回家,我什么都不要!”
杨郁桐定住,弯腰掰开我的手:“何苦呢!杨凌轩对我的称呼是暴君,你就该知道,我说的话没有任何反驳余地,今天让你进来已是我的极限,你带着他走吧!”
我使劲不肯松手,卑微可怜的哀求:“杨先生,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护着杨凌轩,我不知道事情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只要您让杨凌轩回家,让我做什么都行,杨先生……我求你……”
“求我也没有用!”杨郁桐用力一掰,把我手掰开,径自离开,我恒着心道:“杨先生,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有威胁狗血的成分,可是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
杨郁桐上楼再也没下来,伍熙婷带着杨先回来,看了我一眼后,上楼也没下来。
临伯过来劝我:“裴小姐,何苦呢,老爷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你还是走吧!”
我跪的腰杆挺直,“我不走!杨先生一天不原谅杨凌轩,我就一天不走……”说完,眼一闭,不打算理临伯。
我倔强仿佛不奏效,杨郁桐见到我,直接无视过去,带着伍熙婷和杨先出去了,到晚上才回来。
我拒绝了临伯的好意,一天没有吃东西,腿早已麻,肿胀,生痛!
头昏得不行,扶着沙跪着,初二,有一群来杨家拜年,见连我不约而同的一愣,然后各自各忙,当没有我存在。
一夜二天,我觉得我已快到极限,在所有客人走了的时候,我俯地再也直不起身体,苍白的脸,极低的声对杨郁桐道:“杨先生不让他回来,我无话可说!我只求你能原谅他,我只求你的一句原谅,只要你原谅杨凌轩,我就带他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让他来烦你……”
杨郁桐抖着报纸,听而未闻,我脱水嘴唇起皮,想用爬,爬到他的脚边,可是失败了,脸贴在地上,努力地望着杨郁桐,意识涣散,“杨先生……我求你……杨凌轩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就这一个小小的心愿,求你原谅……杨先生……”
言落,身体一歪,眼中的杨郁桐好像站起来,对我说着什么什么话。
我张着嘴,却不出任何声音来……
模糊中,我看见杨凌轩对我招手:“33……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想问他,不出声响,看他渐渐远去,消失不见,抓不住啊……
昏睡不知多久,醒来时候,看着手掌,四周白色,临伯老泪纵横:“裴小姐,你可醒了!”
我想坐起来,临伯扶着我道:“裴小姐,你的坚持,老爷原谅了大少爷,大少爷会被葬杨祖坟里,你可以安心了!”
“真的吗?”我喘气不可置信抓住临伯的手,“临伯,这真的吗?杨先生原谅杨凌轩了?”
“是的!”临伯拍着我的手,“你都昏迷3天了,高烧不退,老爷兴许被你的执着打动了,就原谅大少爷了!”
听到临伯的话,我精神一松,如重释负,临伯见状:“裴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谢谢!”我止不住的道谢。
“哦,对了!裴小姐,您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给你拿过来了!”
手机在响?
我接过手机,都快忘记我还有手机,临伯慢慢退了出去,我翻开通话记录,大多是秦东篱的,有孟朗月的,还有林艳美的……
“叮咚!”刚看见林艳美的号,手机就响起来,恰似林艳美的,按了拒绝!
转手打电话给了孟朗月,接通,孟朗月有些气急败坏:“裴33,虽然你是我的客户,但,总得让我知道你去哪了,z省那么大,我去哪找你!”
我把手机拿离耳朵,“怎么了?”
“你赶紧回沪城!”孟朗月道:“贺锦荣仗着有杨先生的遗书,已对外宣称,文景风投已被杨先生赠送给他,就在明天他的婚礼上,进行律师过户,你不让我轻举妄动,我没办法拿出杨先生的遗嘱!”
“明天初六?”我邹着眉头问道。贺锦荣和林艳丽的婚礼是在初六,这么迫不及待想把公司过户?
孟朗月一愣,“是的,明天初六!各大媒体,已被收到请柬!”
初六,杨凌轩的百天还没过,贺锦荣就开始瓜分他的东西,欺人太甚。
“我知道!”我吩咐孟朗月道:“把杨凌轩先生给我的钱,有多少现金,打给z省文景投资总公司,字我回去签!”
“z省文景投资吗?”孟朗月不确定的问道:“上海文景风投和z省文景投资已经断绝关系!”
“谁是你现在的老板?不要质疑我的话!”说完我挂了电话。
拔掉给我输液的针管,掀被拿着手机就走!
见临伯在门口,问道:“临伯,我想和杨先生辞行…不知可否方面?”
临伯瞅了我一眼,“我带你去!”
初五,今天,杨郁桐已经忙得脚不沾地,我到达的时候,杨郁桐正在开会,见我到来,中场休息了五分钟,道:“我已经原谅了他了,你可以回沪城过你自己的日子了!”
“谢谢!杨先生!”我弯腰道:“我是来向你辞行了,不过,我不过好好过日子,欠杨凌轩的人,他们需要把欠下的东西都还上,我才能过我自己的日子。”
杨郁桐一愣,笑然凛冽道:“你倔强的样子我喜欢,既然不过,那就去吧,杨凌轩给你的钱,足以让你颠倒一下沪城的经济了,几百亿,可要好好利用啊!”
我一怔,杨郁桐凑近我,“知道杨凌轩为什么叫我暴君吗?”
我瞪大眼,表示摇头不知,杨郁桐霸然道:“因为我有仇必报,杨凌轩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的错,你跟杨凌轩在一起5年,其中的原因不用我去提醒你了吧?”
我木木地点头,杨郁桐阴沉又道:“文景投资现在不要你给钱,我刚刚接到电话,沪城蜜蜂事务所的律师,说沪城文景有5o亿的现金转入文景,裴33,这5o亿,我不要,你拿去买贺锦荣的命,最好连z省贺家一道给买了,你是沪城裴怡宁的女儿,天生对数字敏感,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是!”我冷冷地应道:“杨先生,从今以后我做什么事跟您没关系,家破人亡设定,我喜欢!”
杨郁桐不是不在乎杨凌轩,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他心里有恨,天下父母心,换成是谁谁不恨?杨凌轩明明是有一种人生,他明明是过得自在逍遥,现在却以尘土相伴,从一开始就是谁的错?那就让谁来弥补好了!
杨郁桐正了正西服的衣角,“裴小姐慢走,我这边就不送你了,有事咱们保持联系!”
“是!”我转身离开。
沪城,我回来了!
贺锦荣,秦东篱,你们是在期待我,还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呢?
不过,我可是满怀期待,回去找你们!
人到愤怒点,也就平和了,z省到沪城的收费站,可真苦了那些保全人员,我到的时候看见他们几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
寻了一个人开车,我圈卧在后坐上眯了起来,睡觉是休身养气得好方法。
到了沪城,把慕少欢的车开到中娱传媒门口还给他,他吹着口哨道:“裴小姐,你可真让我意外,还把车子亲自送来!”
这人三更半夜不睡觉,专们等我的啊?扯淡,我有那么大魅力吗?
我微笑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慕少,有没有兴趣报道一场豪门狗血给你的中娱视频app再打点广告?”
慕少欢一双桃花乱颤,“裴小姐,你说的豪门狗血是文景?别,千万别,虽然我这人爱钱,爱赚钱,但……死人的钱我不赚,如果你找我帮你搞死人,对不起……”
搞死人?
搞谁?
搞杨凌轩?他脑洞太大了以为我会用未婚妻的身份向文景要钱?
我上下扫量中娱传媒大楼,“慕少,你中娱传媒大楼,有些年头没装修了吧?看起来有些破旧不堪啊!”
慕少欢随着我的目光扫了一眼,警惕道,“我去年才装修,裴小姐你是不是有近视眼啊,话说了,死人钱不赚,我是有原则的媒体人,业界良心!”
娱乐圈还有业界良心?别tmd跟我扯淡,我又不是小女孩,我冲慕少欢勾了勾手指,慕少欢狐疑地凑了过来,我道:“中娱视频,虽然有林洆打头阵,总是后力不足,不如再来一场,沪上传奇女强人裴怡宁的女儿被林家舍弃的戏码,不知这样的独家,慕少敢不敢爆?”路上思来想去,我要报复,需要的可不止一个人,恰此机会认识慕少欢何不利用一下,双双利用也可以!
慕少欢桃花眼一勾,审视我,“你是裴怡宁的女儿?”眼中尽是不信:“坊间传闻,裴怡宁死后她的女儿被送出国,你……英语只认识aBnetbsp; “你猜?”我把车钥匙扔给慕少欢,“明天中午苏州河路388号,咱们不见不散哦!”
苏州河路388号,樊流城的私人会所,肥水不流外人田,林家为了安保绝对做足了戏。
走在沪城街上,打了电话给秦东篱,不管怎样,现在他说他爱我,既然他爱我,那对他暧味着是最好的选择。
“你在哪?”秦东篱很迫切地问道。
望着沪城的天空,“我在沪城!”沪城可真阴冷,z省白雪皑皑,这里星星点点!
秦东篱默了一下,“杨凌轩你送回家了?”
“是的!”我承认道:“秦先生什么时知道我找到杨凌轩的?”早就知道我的动向,那我回来他一定也知道,既然知道,又何必装着不知道的样子,这样的他,让我在心中越来越恨!
“在你送杨凌轩回z省的时候!”秦东篱道:“能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吗?我去接你!我接你回家!”
我浅笑拒绝:“我现在可是杨凌轩的未亡人,秦先生咱们俩还是保持点距离好,不然让有心人抓住了,还以为你是为了钱为了我,找人把杨凌轩杀了呢!”
秦东篱回我道:“谁敢?我灭了他!”
“呵呵!”我笑道:“秦先生,你不怕,我怕呀,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我呢?一个灰姑娘?看上别人钱的灰姑娘自己未婚夫刚死,尸骨未寒,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33!”秦东篱有些怒气道:“不要轻贱自己!”
“我没有轻贱自己,我说的是实话啊!”冷的吸了一下鼻子:“难道秦先生连实话都听不得了吗?”
“你在什么地方?”
我把手机拿到面前,望着通话的时间,一秒一秒的变,按掉电话。
我在什么地方?
他不是有本事吗?
他不是在我身边有安插人吗?
那就让他找好了!
自从我从疗养院里跑出来,找到杨凌轩后,我从来没有期待过每天的日子,可是我却十分的期待明天的日子。
冬日,寂静而漫长,我像一个游魂,走过许多我和杨凌轩去过的地方,待过的地方。
最后停留在我的花店,曾经,为了1oo块2oo块,我拼命的做事,拼命的各种学习,为的只是平凡的活着,现在……我再也不用为房租愁,再也不用担心,没有钱花,吃不上饭,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却不在……
人生真是可笑的可以!
笑着转身离开,既然不平凡,那就不要平凡好了!
回到汇景苑,眯了一会儿,挑了一件大红色喜庆的衣服,今天我名义上的姐姐,结婚,我怎么能不喜庆呢?
带上杨凌轩给我买的珠宝,擦上杨凌轩给我买的口红,想起曾经杨凌轩给我编的头,自己动手编了原来一样的。
一个钻石夹,夹住,穿了一个坡跟的高跟鞋,来到门后边,拿起棒球棍,在手中掂量掂量,找了红纸,把打棒球用红纸包起来。
别人结婚,我不能两手空空,总是要有礼物奉上!
一切准备妥当,我现在要好好活着,不会虐待自己,会不吃不喝,我要吃的更多,才能有力气!
踩着点,开着杨凌轩买给我的跑车,直奔樊流城的会所!
初六,宜嫁宜娶!诸事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