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我对陈学深说:“你还是回家看看吧,说不定嫂子已经回去了呢,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也好。”陈学深点头道,“让你忙活了这么长时间,真对不住,这么冷,你也赶紧回去吧。”
这晚上确实冷,想起等会我还有事,也就不跟他瞎耽误工夫,先回家暖和暖和再说。
到家,我爸问我干什么去了,我就说陈学深找我帮个小忙,没有多说,他们也没有多问,眼看着已经九、十点钟,关了电视也就睡觉了。
但是我却睡不着,而且也不能睡,脑海里不断盘旋着陈传富他们的话,仔细想想,就感觉他们好像不是简单的做那种事,反而像做一个任务似的,还有一种仪式感,只是不知道这个“任务”完成了,会发生什么事。
不过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会不会跟那个黑弥勒有关呢?丫的不会生出一个黑弥勒来吧!
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黑弥勒的头还在我这呢,那就是说黑弥勒本身就存在,应该不是靠他们干那种事生出来的。
等一会顺便问问老谢,看他知不知道黑弥勒的来头。
不错,我想到的点子,就是把黑弥勒的脑袋交给老谢保管,即便黑弥勒出来了,料他就算找到死,也不可能找到老谢那里。
但是只有老谢感兴趣的东西,他才会代为保管,不知道那颗和尚头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而且让他保管东西,是需要报酬的,但不管是人民币还是冥币,这老小子都不感兴趣,而且他也不像老范那样喜欢小媳妇,我真不知道自己可以拿什么东西作为报酬,实在不行,我就答应再给他另一条腿骨好了。
反正只要我活着,他就动不了我,等我死了,别说一根腿骨,就是他要我的全身,那我也管不着了。
打定了主意,一直熬到凌晨,我带上冥铃和那颗和尚头,就朝着四心桥的方向而去。
在屋子里呆暖和了,一出来更是觉得寒风刺骨,即便将我爸的军大衣披上了,还是情不自禁的打着哆嗦,呼吸进去的空气,简直把我的肺都快冻住了。
走在路上,又让我想起了当年的情景,只是没有大黄陪着我了,那么一条充满灵性狗,竟然被鸭舌帽弄死了,这笔帐真要跟他好好算算。
两腿颤抖着走到四心桥,不知道是我这样的人才能看得见,还是因为我拿着白家的冥铃,我又看到了桥边,那个高大的石狮子。
摸上去,还真有种亲切的感觉,当时年纪小,并不知道其实这不是狮子,而是传说中的神兽,谛听。就是小时候常看的《西游记》中,真假美猴王那集,听出真假却不敢说的那位。
尼玛,我说怎么拍它几巴掌就能联系到老谢呢,原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
废话不多说,我抡圆了手,在谛听石像上拍了几巴掌,又摇了摇手中的冥铃,但却没有见到老谢的身影。
急忙重复了几遍,这才听老谢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来了来了,催什么催?”
说着,就见老谢从四心桥的那边冒了出来,还是那副打扮,一点都没变,一脸的怪笑不仅让人觉得假,还有些瘆的慌。
上来还是那句“你一个人来的?”
“你瞎呀你,难道还有其他人吗?明知故问。”因为知道他现在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我也不跟他客气,啐了一口,就一步踏上了四心桥。
老谢还像以前一样,立即叫道:“下去下去,这桥是你能随便上的吗?”
我冷笑道:“你还当我是以前的我呀!我好大也是个大仙,下面我都去过,更何况这只是一个能连同阴阳两界的桥,又不是奈何桥。”
“嘿嘿嘿……”老谢摆出他那标志性的怪笑,说:“长大了,有了能耐,唬不住你了,好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举了举那颗和尚头,说:“我想让你替我保管这东西,怎么样?”
“我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是你想让我……”老谢一边说一边用手中的哭丧棒挑了挑鸟巢,接着啧了啧嘴道:“这倒是个稀奇货,我可以替你保管。”
见他感兴趣,我不禁松了一口气,正要递给他,老谢却用哭丧棒挡住,怪笑着说:“别着急,我还有条规矩你不知道呢。”
看他啰啰嗦嗦,我不耐烦的道:“你不就是想要报酬嘛,不行我再给你一条腿骨总可以了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老谢又嘿嘿嘿的怪笑起来,让我又有了当年听他说规矩的感觉,心中突然就有种不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