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喜可能真害怕白老太太,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小声嘟囔道:“你又不是我黄家的,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这话连我都听到了,白老太太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呵呵笑道:“我的话你可以不听,但是你们黄家教主已经授旨,我想你不用去他面前验证一下吧。”
“想我黄五爷在道上也是有名号,逍遥自在。”黄天喜牛逼哄哄的说,接着干笑了一声,话锋一转,又很无奈的道:“不想如今要在那么寒酸的香堂落座,我认,怪只怪我当初就不该插手这件破事。”
白老太太安慰道:“再大的家业也是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只要你们齐心合力,还怕香堂壮不起来?到时候你黄五爷四海扬名,又积了功德,岂不比你原来散漫虚度的好。”
黄天喜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看样子是无可奈何,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我还想说什么,白老太太脸一寒,喝道:“黄五爷都已经答应了,你还说什么,以后要对黄五爷好好供奉,知道吗?”
当时的我很不理解白老太太为什么硬要赶鸭子上架,后来才体会到她的良苦用心,还有她那句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含义。
见我点了点头,白老太太又对黄天喜说:“既然如此,你也就找个时间把阴骨赐给他吧。”
黄天喜点头答应,但却没说什么时候给,冲白老太太拱了拱手,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徜徉而去,我也懒得管他,只听白老太太道:“他虽然嘴贱,但却是一员虎将,以后你多给他点台阶下,对你只会有好处。”
见我不说话,她又说:“好啦,回去吧,那只白猫还在等你呢。”
话音未落,就见一阵狂风吹来,顿时尘烟滚滚,天地连成一片,吹的我睁不开眼来。
等耳边没有动静了,我睁开眼来,就感觉到一口凉气冲进了我的肺里,顿时咳嗽起来,就跟被水淹的一样。
回想起刚才的事,我顿时也就了然于心。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鱼塘岸边,陈学明就躺在我身旁。
同时,我还看见另一旁的地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
“坟地”。
脑袋嗡的一声,突然想起白老太太说白猫还在等我,我顿时就想到了白姐儿,心头一喜,一拍大腿道:“难道白姐儿回来了?”
陈学明就跟刚睡醒似的,喃喃的说:“谁回来了?”
我扭头一看,就见他醒了,坐了起来看看四周,惊呼道:“咱们怎么在这里?衣服还都湿了,还有我怎么浑身酸痛酸痛的。”
我自然能体会他的感受,因为我也一样,没好气的说:“咱俩打架来着,你不记得了吗?”
“打架?咱俩?”陈学明挠了挠头道,“为什么?”
我假怒道:“你把人家丁晓敏的衣服划个大口子,还非说是我让你那么干的,你说我能不跟你干架吗?”
陈学明瞪大了眼睛,脸上一红,说:“有这回事吗?怎么我一点也记不得了。”
“当然有这回事了,明天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恐怕有咱们好受的,回家!”
我不知道和陈学明在鱼塘旁边躺了多久,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学校早已经放学了。
这段时间我可没少受伤,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爬起来扶着陈学明往家走。
傍晚时分,暑期消沉,微风阵阵,两个少年相互搀扶,有说有笑,多么纯粹的友谊。
多年以后,我时常想回到那个傍晚,但时光是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的,就像那首歌唱的,“时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