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宝全心里也就毛了,但是走到了河中间,骑虎难下,他也只好壮着胆子怒吼了两声,加快脚步往前走。
被他这么一吼,后面倒是没有扔稀泥的了,但却传来一个声音,嬉笑着说:“我滴乖乖!你看那个人的头好大。”
刘宝全要哭的心都有了,他头上顶的是箩筐呀。接着又听另一个声音说:“头大脑子好,要不让他给咱们出出主意?”
闻言,刘宝全赶紧把头上的箩筐拿了下来,又听后面的说:“我滴乖乖!不仅头大,脑袋还能搬家呢。”
另一个不屑的说:“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咱们也可以呀!”
听到这,刘宝全也顾不上一箩筐的纸钱,把箩筐一扔,哇哇哭了起来,发了疯的往对面跑,就听后面的还在说:“我滴乖乖!连头也不要了哈。”
爬上了岸,刘宝全也不敢回头,更不敢再摸河回去,绕了一大圈子才回到家,第二天嗓子就哑了,到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啊吧啊吧的,活活变成了一个哑巴。
这种事情在农村也不管真假,只当一个故事听而已。
来到哑巴刘家的鸡笼旁,鸡都出去觅食去了,倒也不会弄出太大的动静,但到处都是鸡屎,简直臭气熏天。
我只好找了一截树枝,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在鸡笼里翻找。但是我把鸡笼翻了个遍,甚至把陈年的鸡屎都搅了起来,还是没有看到木盒子。
糟糕!难道是我昨晚没有扔进鸡笼里,又或是被人捡去了?
我急忙四处看了看,又趴着院墙朝院子里看了看,还别说,木盒子就在院中的石案上,看来是哑巴刘收去了。
好在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木盒子也没有被打开,只是随手丢在了石案上。
我心里一阵激动,四下里看了看,就贼头贼脑的摸进了院中,蹑手蹑脚的靠近石案,把木盒子揣进兜里就准备跑。
可就在这时,却听见屋里突然响起了哑巴刘的声音,啊吧啊吧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我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哑巴刘只是在屋里啊吧啊吧的,并没有出来,而且好像很激动的样子。
既然没有被发现,我也就懒得管他,揣着木盒子正要走,却听屋里传出了一声“不能那么干”。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的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正是哑巴刘的,可他明明是哑巴,怎么又能开口说话了?
好奇心作祟,我也就跑出了院子,绕到房子后面,透过虚掩着的窗户,就见哑巴刘在屋里来回的走着,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而且一靠近窗户,我就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接着就听哑巴刘说:“求求你行行好,别再做那样的事了。”
看来屋里除了哑巴刘之外还有别人,但是透过窗户缝,我只能看见哑巴刘一个人,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的是什么事,但从哑巴刘的神情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哑巴刘挠着头,压低了声音说:“张建业已经去了,你还想咋样?咱们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张建业!怎么突然提到了他?
短暂的安静之后,就见哑巴刘突然跪了下来,说:“我虽是个光棍,但是真的心疼你,哪怕你要我这条命都行,可你说的那些事,我真的做不出来。”
话音刚落,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咣当一声,好像是茶杯摔在了地上,看来那位发火了,而且从哑巴刘的话来看,那个人应该是个女的。
我暗自腹诽着,却见哑巴刘向前一扑,虽然看不到他的人了,但却听他说:“就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但人家周云虎还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