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动,上官纯儿才惊觉自己方才着实太过开心,没有留意到自己女儿的心情。心思一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鳌蕾这样闹脾气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上官纯儿思量了一番,又决定套用自己以前的老办法。先是自怨自艾的叹了一口气,斜眸注视着鳌蕾脸上的表情。
“蕾儿,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
这方法果然有用,还未等上官纯儿说完,鳌蕾就已经有了反应:“我心里苦,你有真的关注过吗?”
上官纯儿听闻,自是急了:“我怎么没关注,这么些年,我哪一天不是好吃好喝供着你。给你请的师父,都是贴着这张老脸,要求降低了月饷,老夫人才请的。你现在给我摆什么脸色。”
“那你知道我这个三皇妃是怎么来的嘛?”鳌蕾突然双眼一红,有些控诉的问道。
这还真叫上官纯儿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若是说女儿的才学,那肯定是不输于一般大家闺秀的,反倒是略胜一筹。而眼下,女儿非但被选上了皇妃,还弄伤了双手。刚才她只顾着开心,还真没往深处想。
如果论才艺,鳌蕾肯定是输了。琴没带回,手还伤了。显然是弹琴时弄得。
“怎么选上的。”
鳌蕾脸上突然显露一丝嘲笑,本是无神的眼睛,突然多了一抹凄凉:“三皇子说,我与他一同可怜,所以才只有我配得上他。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细想这句话。他当真还说的没错。我外有不疼爱的爹爹,内有一直逼着我的母亲,当真是可怜。我的聪颖,全都是你逼出来的。”
鳌蕾说的咬牙切齿,让上官纯儿更加不知道如何回答。沉默了半分,为了不继续这个话题,上官纯儿故意询问鳌蕾手为什么受伤的事。
鳌蕾自是恨恨的说出了慕蓝烟。
上官纯儿惊呼的从床榻上起来,大有要替女儿报仇的架势:“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鳌蕾抬起头,看着佯装出来的母亲,冷哼一声:“我特地买通了爹爹给她送信进宫要表演才艺的下人,本想让她在众人眼前出丑,这样我特意挑断一根琴弦肯定也不会有多少人关注。可偏偏,她竟然也对我的琴下了手,害的我十指全都伤了!所以这仇,我一定要报!”
“是!一定要报!”上官纯儿亦是咬牙附和,奈何她肚子里哪有什么整人的法子。
望着女儿阴测测的脸,心中突然有一些害怕。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上官纯儿先前太过专心思考如何讨好自己的女儿,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才狐疑大晚上的,会是谁敲她们的房门。
“去开门吧!”鳌蕾突然冷冷的开口。
上官纯儿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听了女儿的话,乖乖跑去开门,担心门外会突然出现什么洪水猛兽,紧贴着门面,小心翼翼的开了门扉。
柳芯院的丫头,蓉芝出现在门口。
“大小姐,你唤我来何事?”蓉芝快速的来到鳌蕾的身边,看的上官纯儿一脸狐疑,查看了一眼外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关上了房门。
“蕾儿,你唤一个柳芯院的丫头回来做什么?”上官纯儿上前,蓉芝才发现之前躲在门口的二夫人,赶忙屈膝行礼了一下。
大晚上上官纯儿也不在乎那一套,只是紧着女儿等回答。
鳌蕾轻抬眼帘,淡淡的回了句:“自己人。”
蓉芝生性贪婪,好逸恶劳。原先本是鳌府杂役里的一员,后来鳌蕾觉得自己院子里丫鬟有点少,便想要去找老夫人讨要一个。本是要了蓉芝,却偏偏被突如其来的闵夫人给抢了去,安排给了慕蓝烟。心中便是记下了。
后来蓉芝突然找上了她,她便心生一计,让她做了在柳芯院的线人,慕蓝烟会半个月都未曾听闻,进宫要准备才艺,便是蓉芝断了那消息。
“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了吗?”鳌蕾问。
“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房间里放着呢。”蓉芝回答。
“那就好,我突然叫你过来,就是让你把那件事给我办了。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你都可以拿上一笔钱,远走高飞,但是绝对不能将我供出来!”
鳌蕾说的厉声厉色,上官纯儿在旁边看的自是有些糊涂,一听到钱,精神就更加紧绷了!看她们商量好了,赶忙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届时,鳌蕾眸底闪过一丝阴狠:“我想让慕蓝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