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片刻,那老先生手持一红桃木茶壶走将出来,后跟着鹰钩鼻与长臂两人。两人见石敢当神色肃穆盘坐,道士手持一把青峰剑闭目不语,当下也不敢随便出声,只静静看着这漫天飞花落叶打着旋儿的呼啸。
那厢又走出狮鼻与苏峨眉两人。狮鼻一只手轻轻将苏峨眉肩膀环抱住,而那苏峨眉病态娇容,五官小巧,小脑袋柔柔的靠在狮鼻臂膀上,一头青丝披到高耸的臀部,艳丽不可逼视。
苏峨眉面色艰难,轻咳了几声,说道:“便是这位道长救得我么。”
狮鼻抱得她在手,心中欢喜万分,却只觉手中一片热力自苏峨眉身上传到他手臂与怀中;喜欢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如何说的话来。
苏峨眉见他神游物外,只是憨笑,轻轻捻了他腰间软肉一下,目光里似喜似嗔,低声说道:“你这呆子!”
狮鼻一低头见她神情娇媚,当下情不自禁,紧紧的抱了她一下,连声叫道:“苏苏,苏苏!”目光里热力烫人,神情激动。
苏峨眉重伤未愈,被他紧紧抱了一下,咳嗽了几声。那狮鼻慌的又要放手,苏峨眉却浅浅一笑,说道:“不碍事的。”,脑袋更是顺势倚靠在他胸上。
狮鼻眼下却也不去看院子中一众人等,目中只有苏峨眉,低声叫道:“我好欢喜!”,粗糙的大手只如抚摸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柔柔的顺着她的头发抚摸。
苏峨眉白了他一眼,却也不去理他。
“好个贱妇!”这厢狮鼻心中自是欢喜,却听得那大开的包铜门传出一声怒喝。只见一人身穿黑虎吞刚甲,脚踏七星衬月鞋,手提一把锯齿九环刀,走将进来。
那汉子生的高大,肩宽体盘,圆脸豹目,端的是凶恶异常。这一声叫骂,正出自他口。
却原来道士与那红袍女将以及她手下一众军士一番恶战下来,各个都被正一饶得性命,此番赵有熊命他们前来围杀道士,心中都不情愿。这黑甲大汉却是红袍女将在军中的好友,不远千里赶来为她新婚祝贺。他尚且未与道士交过手,此番自请前来捉拿道士与石敢当一众人等,不在话下。
黑甲汉子在军中便爱慕那红袍女将,谁知被白脸横刀夺了所爱。他却有古君子之风,也不与那白脸交恶,反而将一众用兵法门悉心传授,只望他他日功成名就,也让红袍女面上有光。谁知白脸家中自有正室,却让他心中爱慕的红袍女将做了小,着实令他心头郁郁,怒不可遏。此番听得红袍女一番话,又见着那庭院里苏峨眉倚靠在狮鼻怀中,只道那苏峨眉生性不端,长得又颇为妩媚,更是憎恶不已。当下发声怒喝道:“你这娘皮好不要脸,被那白相人一掌打伤,却找了个野汉子寻安慰。那白相人久不在家,却也不知戴了多少顶帽子,真替他发热!”
苏峨眉听他如此说话,面上一白。贝齿咬住下嘴唇,柔而坚决的推开狮鼻,婷婷袅袅的站着;寒风中只见她身躯微微发抖,仿佛一阵烈风吹来,便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