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某个乡下的小诊所内,一只即将进化为“父亲”的生物正坐站在手术室外。男人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仔细看去却会发现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右脚不停在重复着“翘起脚尖再落下”的动作。与此同时,男人的视线一直在走廊中来回扫着,却总是会时不时把视线放到手术室的门上。
如果是男孩就叫杰里科,女孩的话就叫克莉斯汀。
在进入手术室前,妻子握着他的手,把这句话告诉了他。随后又说起名的权利是他的,这只是她的想法。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孩还是女孩?”男人凑上前问道。
“是女孩,只是……”护士花了三秒的时间,认为“这个男人以后将面对如何如何”,“刚出生的女孩将会永远减少一个亲人,她太可怜了”这种想法并不适合自己,她还是更在乎那个傻瓜到底什么时候会向自己求婚,而且这种事也不是隐瞒下来就会改变的,于是她说道:“只是您的妻子大出血,目前的情况……有些不太乐观。”
她知道男人将会十分痛苦,甚至在一年后也对妻子念念不忘,但男人嘛,总是会熬过去的。只是可怜的那个女孩,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母乳是什么味道。
在她的脑海中,这是一件影响了一个家庭的惨剧。但此事的影响……远不止如此。就像是蝴蝶效应一样,这件看上去对镇长竞选都没有任何影响的事,将会在十九年后发酵成为一个恶魔的人生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死亡,缔造了一个叫做“林航”的,独一无二的生物。当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所以还是留给那些对此事感兴趣的家伙去说吧。
十九年的时间并不是那么容易熬过去的,对于男人来说,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地狱中。
他没什么钱,顾不起保姆,只能把孩子托付给了邻居,还好那些邻居都是有怜悯心的善人,并没有拒绝他的请求。
一周有五天都要累死累活,剩下的那两天则是完全陷入大把的负面情绪中,只有酒精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迟早会垮掉,但他撑过了那段最黑暗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他迷上了打猎,一开始还经常会把兔子之类的“战利品”带回来和邻居一起分享,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却变得小气了,每次打猎回来都说一无所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邻居们都觉得这段时间街上那些令人厌恶的流浪汉少了不少
十二年后,克莉斯汀长大了,她继承了母亲的一头金发,是个很可爱的姑娘。但她过的不怎么开心,她没有母亲,她受尽了嘲笑与侮辱。
孩子稚嫩的语言不仅仅可以是天使的呢喃,也可以是恶魔的嘶吼。克莉斯汀的同学很擅长刺痛她的内心,男人看在眼里却无能无力,为此事他去了至少二十次学校,每次那些孩子都会答应他要和克莉斯汀好好相处,等他离开后却又原形毕露,用最锋利的刃——语言,去伤害她的内心。
克莉斯汀变得越来越内向,就像一个坏了的灯泡,你知道她本身是光明的,她却无法再照亮任何人。
受到克莉斯汀的影响,男人也变得越来越阴郁,“打猎”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会一周“打猎”两次。
或许是上天也觉得这对儿父女太可怜了,便给克莉斯汀派来了一个叫做“莎迪兰”的天使。那是一个喜欢蓝色,喜欢竖短发,喜欢吃草莓的女孩。
她成为了克莉斯汀唯一的朋友。
一个周六,克莉斯汀告诉正准备去打猎的男人说要带一个朋友来家里。男人很吃惊,虽然他觉得克莉斯汀情绪上的变化可能是因为交了新朋友,却一直没有听克莉斯汀提起过。他以为克莉斯汀说的“朋友”是指男朋友,于是特意留在了家里,没有去打猎。
当他看到莎迪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以至于握手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莎迪兰没什么特殊之处,穿着普普通通的短裙衬衣,竖着学校规定的头型。但她身上却带着一种魔力,那魔力能让男人着迷,也能让克莉斯汀打开紧闭的心房。
她和克莉斯汀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男人这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他有很多话想说,但理智却告诉他那不是记忆中的人。
傍晚的时候,莎迪兰离开了这里,很有礼貌的说了道别的话。
深夜,男人的脑袋乱糟糟的,他离开了家里,去街上转着。那天他运气很好,在这条生活了数年的街上,居然遇到了一个喝醉酒的少妇,穿的很暴露的那种。他把那个女人带到了酒店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那个女人不承认是自己勾引的他,把他咒骂了一阵,并且要求他赔偿自己十万块。